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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草薰風暖,是庸山最美的季節。
山頂上,是她從小看到大卻不明所以的一個巨大的法陣。
法陣中央的石臺,她一直以為只是個普通的陣眼,直到一年前才明白,那是個祭臺,是為她而設的祭臺。
她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到另一個自己被丟在那個祭臺上,如同死了一般。
陣法消失之後,那個人緩步走到祭臺前,將那個她抱了起來,一步一步走下山,走到一座深碧色的寒潭邊上。
他低頭,輕輕吻在那個她眉間新生出的血痣上,低聲道:“遲遲,我知你受不得這詛咒之苦,便以我一身巫力,換你永世沉睡潭底……別怕,我會陪你……”
他緊緊將那個她抱在懷裡,閉上眼,向冰冷刺骨的潭水倒去。
黑暗,寒冷,死寂,無邊無際,無休無止……
她看到自己下沉的身軀從瑟瑟發抖到徹底僵硬,看到自己的眼角微微一動,彷彿有淚水溢位,卻被冰冷的潭水吞沒——
驚坐而起!
鍾遲遲抹去額上的冷汗,身子很快平靜了下來,只是還冰冷得出奇。
這不是她第一次做這個夢,所以也沒什麼奇怪的了。
只是每次做這個夢都會讓她心裡更緊迫一些。
因為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夢。
她是被人用特殊手段豢養出來的巫女,天生諸感靈敏,但養她的人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開啟預知夢。
第一次夢醒之後,她就開始行動了。
然而一年過去了,這個夢還在,這也是提醒著她,危險還沒過去!
她無聲冷笑,倏地掀被披衣而起,轉眼間,已推窗躍出,消失在夜色中。
更深夜闌,星河璀璨。
浴堂殿是天子寢殿,這個時辰,殿內早已安寢。
天羅地網的守衛下,一道淡淡的影子在月光下一掠而過,沒有驚動任何人。
鍾遲遲無聲無息地潛入寢殿內,目光掃了一圈,落在床頭掛著的一柄佩劍上。
隔著劍鞘,她也能感覺到自己貼身兵器的熟悉氣息,不由得心中一喜。
一個多月前,她追蹤一名神秘人進了大明宮,結果沒追到人不說,反倒自己被當作刺客給攔住了,雖然以她的身手不至於被抓住,可也一不小心被大內高手奪了貼身軟劍。
軟劍不僅是她的趁手兵器,更是那個人留給她的唯一死物,是萬萬不能捨棄的。
一個月過去了,長安城內的搜捕鬆懈了許多,再加上那名高手被外派了,她才定了今夜進宮來取回自己的東西。
手剛碰到劍鞘,邊上突然輕微一動。
她飛身撲向龍榻的一瞬,榻上男人已厲喝出聲:“什麼人!”
她徒勞地捂住了他的嘴,眼中眯出殺意十足。
昏暗中,男人一雙桃花狀的眸子也微微眯起,眼中殺意絲毫不遜於她。
“陛下?”殿外侍衛已經被驚動,腳步聲疾速靠近。
鬧大了可不太好……
這麼想著,鍾遲遲衝身下的皇帝陛下笑了笑,趁著對方一時驚豔失神,鬆開手,雙唇覆上,吻住了他。
他的唇有些薄,卻比她溫熱許多,乍一相觸,她恍惚了一瞬,隨即將手滑入被下,摸到他的寢衣,用力一扯,摸進他衣襟之內。
他身子倏然緊繃,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陛下?”侍衛在門外緊張詢問,彷彿隨時準備撞門而入。
男人豔光流動的雙眸近在咫尺,她緩緩鬆開了他的唇,唇畔微勾,探到被子裡的那隻手輕巧地掙脫了他的鉗制,悄然向下探去……
男人眸光大盛,在侍衛撞門而入的一瞬,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錦被飛起而落,將交纏的兩人一齊蓋住。
“陛下?”侍衛隔著屏風驚疑不定地詢問。
“無事——”他緩緩地說著,輕輕拉開她胸前的衣帶。
侍衛並沒有因為他這一聲打消疑慮,反而更謹慎地朝裡面挪動:“陛下可有吩咐?”
“嗯……”他懶懶地應了一聲,撥開她的衣襟,蓮青色的肚兜下柔軟起伏。
柔軟的四肢如水草般勾纏在男人修長的身子上,鍾遲遲咬著下唇,一面在眼中漾出更多迷離媚意,一面輕輕撫到他腦後。
不乖的話,就只能動手了……
他唇角勾起,眸色幽沉:“朕今夜睡得不好,明早晚些進來伺候——”話音剛落,便吻住了她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