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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陰翳如灰,雪下得十分安靜,悄然掩去許多聲息。
快騎四人迎著風雪奔來時,守門的衛兵只是木著臉抬起長矛擋了一下,沒有太在意。
洵陽城死了一個人後,這幾天,像這樣快馬奔來的人太多了,甚至金州刺史都從治所趕了過來。
看前方四人風塵僕僕、冒雪趕路的樣子,應該也是來奔喪的。
眼看那四人越跑越近,卻沒有停下的意思,衛兵眉頭一皺,上前一步,正要呵斥。
其中一人抬起手,勒馬時高呼:“奉宸衛奉旨督察南宮遠命案,著金州所有在簿官吏協助調查!”
衛兵一愣,下意識往為首一人身上看了一眼,雪色斗篷綴了一圈白色的絨毛,鑲邊的金色鸞紋華美尊貴,斗笠下面容不清,只露出一截下頜,卻說不出的風流嬌美,看得他出了神。
“開城門!”城樓上的將領急聲下令。
城門一開,那披著白色金鸞紋斗篷的女子領頭馳入,持奉宸衛令牌的男子反而同另外兩人並肩落在後面。
“那個小娘子……”他喃喃地想問同伴。
“京裡出來的貴人,不要多問!”年長的同伴低聲道。
……
馬蹄踏著暮色與風雪,轉過幾處街頭,繞過幾處巷尾,停在一扇兩開的門前。
宅門不大不小,顯得十分普通,門口卻守了兩名衙役。
鍾遲遲勒停馬後,目光掃了一圈,落在距離門口不遠處的一個茶攤上,一名青年正放下茶碗朝他們跑來。
“主公!”青年牽了歐陽徐的馬,恭敬喚道。
四人翻身下馬,朝著門口走去。
衙役阻攔時,仍是季川出示了奉宸衛令牌,將城門口的話又說了一遍。
衙役急忙放行,遣了一人去衙門報信。
“……九天前……獨自去了南宮山莊,就沒再回來!”青年一邊朝裡帶路,一邊低聲彙報。
鍾遲遲停下腳步,望著裡面的情形。
南宮山莊被查抄後,南宮遠和喬漁就暫住在這裡.
十一月初八,喬漁失蹤了。
“失蹤前有什麼異常?”鍾遲遲問道。
青年看了她一眼,不經意地怔住了。
“這是鍾娘子!”歐陽徐道。
青年慌忙避開目光,低頭道:“十一月初七,喬小郎於偏門外私會一名女子,初八那日,有人看見那名女子在南宮山莊附近出沒。”
鍾遲遲皺了皺眉,問道:“那女子長什麼樣?”
進城之前,他們已經去過南宮山莊。
十一月初八,喬漁帶著阿金去南宮山莊,與一名女子單獨見面,那女子突然發難,將他迷暈。
阿金一向機靈,喬漁一倒下它就跑了,沒敢留下看喬漁最後是生是死。
那名女子的長相,阿金是看到了,但是在它眼裡,人類都長得差不多,說不出個所以然,還是要問人。
青年從懷裡摸出一張畫像,卻只是一個背影。
黑色斗篷,身材嬌小,是個女子無疑,但實在看不出什麼。
“我們的人只看到個背影,正面側面都沒看到。”青年面有愧色,“不過那女子曾來拜祭過南宮莊主,喬小郎似乎認得她。”
十一月初五,南宮遠死了。
十一月初七,喬漁私會神秘女子;
十一月初八,喬漁與該女子約見南宮山莊,而後失蹤。
以喬漁的性子,南宮遠的死必定令他哀慟不已,忙著辦喪事都來不及,根本不會有心思同什麼女子城外約見。
“家裡僕人有沒有見過?”鍾遲遲問道。
青年搖頭道:“南宮山莊涉及叛國,南宮莊主雖然得了特赦在這裡養病,也一直有官府的人盯著,這次南宮莊主死得蹊蹺,前日金州刺史親自從治所趕來,已經將這裡都接手了,那些來晚了的江湖人也不許拜祭了。”
鍾遲遲“嗯”了一聲。
站在主路上,一眼可望見未撤的靈堂和正中擺放的棺木,靈堂外守著的也是官府的人。
季川上前交涉了幾句,衙役們便紛紛低頭行禮。
鍾遲遲走進靈堂,問道:“南宮遠怎麼死的?”
“毒發身亡!”青年道,“具體什麼毒是由官府驗的屍,我們這裡並不知曉。”
鍾遲遲頓時皺起了眉。
她走的時候,南宮遠是沒中毒的,那就是她走之後才有人下的毒。
可南宮遠都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