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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沒有亂。
李初和崔離率軍出發後,長安城就慢慢平靜了下來,再加上中毒的人都在陸續恢復,長安的街頭巷尾除了斥罵吐蕃人陰險狡詐外,人心格外的安定。
到二月初,吐蕃投降的訊息傳來,長安城內更是一掃暮冬初春的蕭條,一派春意盎然起來。
“你隨時都可以出宮了!”鍾遲遲收回替他診脈的手,淡淡道。
窺機在回京後的第三天就醒了,之後他的身體都是鍾遲遲每天親自診脈的,恢復得很順利。
“既然貧僧已經恢復了,理應再盡一份力!”窺機躍躍欲試道,眼裡似有不甘。
鍾遲遲瞥了他一眼,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但你現在只是身體恢復了,想要作巫起碼還要一個月!”
簡單來說,窺機這步棋,要廢上至少一個月。
說完這句,鍾遲遲便沒再理他,顧自離開了。
這陣子,她一直在同崔離一起暗中搜查長安,什麼也沒發現,沒有人作祟,也沒有找到之前作祟的人。
那個毒,用的是常人難以察覺的毒香,只要不燃起,就是她也很難找到;
至於巫術,只要陣法沒有設在長安,就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而那個陣法,根據預知夢裡的指示,更有可能在庸山。
她眼下肯定去不了庸山,距離大婚,已經只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她和李長夜在這點上是一致的,無論如何,都要撐到大婚之後,他們都不想給任何人破壞大婚的可趁之機。
從窺機那裡出來,沒走幾步,就看到硃紅宮牆下,眉目如畫的青年男子溫柔含笑地等著她。
鍾遲遲淡淡一笑,朝他走去。
玉真大長公主因為年紀大了,是這一批中毒者中恢復最慢的一位,因此沈三知仍舊每日進宮替她診脈。
每次診脈後,他都會特意路過這裡見她一面。
鍾遲遲便陪他走一小段路,送他到宮門口。
“大長公主殿下體內的毒素已經全部清了,今後只要照常進補即可。”沈三知溫聲道,“明天開始,我也不必再進宮看診了。”
他看了她一眼,依依不捨。
鍾遲遲卻只“嗯”了一聲,垂眸不語。
她和沈三知,從前還更親暱一些,反倒身世揭穿後,相處起來總是有點彆扭,儘管這次中毒事件,鍾遲遲主動找了他幫忙,可對著他,除了正事,其他也說不上來。
一路無話走到宮門口,沈三知迴轉半身,看了她一眼,輕聲道:“大婚在即,你總不能從宮裡出嫁吧?什麼時候出宮?”
“看陛下安排吧!”鍾遲遲漫不經心道。
從哪裡出嫁對她來說沒什麼區別,李長夜覺得怎麼合適就怎麼來。
沈三知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還沒嫁給他,就這樣聽他話?”
鍾遲遲睨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道:“是啊!”
沈三知頓時一噎,眼看她轉身要走,忙又喊住她,低聲下氣道:“倘若你出宮——”
“會告訴你的。”鍾遲遲猶豫片刻,低聲道,“到時候你也來崔府……”
沈三知頓時雙眸亮起。
……
回到浴堂殿,卻有一名不速之客等在門口。
素雅宮裝,儀態恭順,面含愁苦。
鍾遲遲依稀記得曾在王太后身邊見過,但具體什麼身份,她還真沒留意過。
“是吳太妃,柳城長公主殿下的生母……”宮女在耳邊提醒。
鍾遲遲點了點頭,主動問道:“太妃找我什麼事?”
別說她還沒正式進宮,就算進了宮,她也管不到太極宮的先帝嬪妃。
所以,吳太妃找她,應該是為了柳城長公主吧?
確實——
“……那吐蕃贊普遣了使臣來,要求娶我朝公主為妻……求娘子……妾就這麼一個女兒……”吳太妃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鍾遲遲斂了笑意,沉默片刻,問道:“這件事,太妃從哪裡聽說的?”
吳太妃戰戰兢兢道:“我就是……聽說的……”她目光閃爍,顯然有些不好說出口的內情。
鍾遲遲擱在扶手上的手指敲了敲,冷聲道:“捕風捉影的事,太妃這樣拿來同我商議,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合適,還是先回去請示太后娘娘吧!”
吳太妃急了:“我求過太后了!陛下、陛下不讓太后娘娘插手,鍾娘子!皇后娘娘!陛下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