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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霧散去時,馬蹄聲和腳步聲已經近得不足五十步。
不是一匹兩匹,而是成百上千、難以計數,至於人的腳步聲,甚至比馬匹更多。
“撤退!”密林深處響起噶爾贊波的命令。
他隱在深處操控迷霧陣,至此,也該發現了第一重陣法已經被破,而且是以一種他無法挽救的方法破陣。
轟——
又是一聲。
鍾遲遲長笑出聲,旋身躍起,軟劍劃了一圈,再取三人。
援兵已到,鍾遲遲正要趁勝追擊,忽然聽到一個喜不自禁的聲音。
“遲遲!”
頓時一個趔趄。
身後已是催馬迫近。
鍾遲遲忙扯下歐陽徐一片衣角,將劍身上的血跡一抹,轉身迎上。
焦木灰土之外,他逆光馳來,馬背上,人影俊挺修長,看得她情不自禁揚起唇角。
足尖輕點躍起,直撲進他懷裡。
李長夜拂去她額前亂髮,抹去她臉上血跡,捧著她的臉,狠狠吻下。
突然一道金黃的影子從歐陽徐身上竄出,直撲李長夜。
他下意識揮手拍開,鍾遲遲忙撈了回來,隨手放在他肩上,笑道:“這是阿金,它怕冷,喜歡身上熱的!”
她說話時,阿金一點也不怕生地往李長夜衣襟內鑽進去,看得鍾遲遲又好氣又好笑。
這小東西,一路就只肯窩歐陽徐懷裡,現在見了火爐似的李長夜,歐陽徐也不要了。
李長夜卻無情地將它抓了出來,丟回給歐陽徐,將她一摟,低聲笑道:“朕身上熱,也只暖遲兒一個!”目光忽然落在她手臂上,神色微沉,“受傷了?”
“一點小傷!”鍾遲遲笑得雙眸微眯,嬌嬌甜甜,“陛下怎麼來了?”
李長夜彎眸笑道:“朕擔心還有人想見遲兒的男人,不好再教遲兒辛苦為難,索性自己送上門來,讓人看個夠!”
她笑眯眯往他懷裡蹭,道:“陛下真是貼心周到,真的還有人想見我的男人呢!”
李長夜挑了挑眉:“哦?叫他出來!”
她抬頭在他下頜上用力親了一下,笑道:“不就在這兒?”
李長夜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
轟——
又一株樹木倒地。
“那個!”鍾遲遲指道。
立即有十來名將士衝過去。
李長夜含笑摟著她,信馬慢行,悠悠道:“朕到益州都督府的時候,正碰上季川,便帶著益州軍和羽林軍一起來了——”
“進了林子便覺不對勁,朕又不懂什麼陣法,看著這些樹也不怎麼粗壯,乾脆讓人一路推倒進去了!”
鍾遲遲懶懶地靠在他懷裡,不吝誇讚:“陛下真是英明神武!那些吐蕃人正欺負我呢!幸虧陛下及時趕到,破了迷陣!”
迷霧陣正是用這些樹木布出來的,李長夜這一通蠻橫伐樹,的確是破陣之法。
只是這種破陣法,也只有領著幾千人的軍隊能做得到了。
轟——
又倒一棵。
鍾遲遲重新指了一棵。
有了她的指路,將士們也不用胡亂伐樹了,只要推倒真正被用來佈陣的樹木,迷霧就能破去。
只兩個時辰不到,迷霧陣徹底破去。
迷霧散去的一瞬,林外箭如雨來。
李長夜早有準備,伐木者只呼叫益州軍兩百及羽林軍百人,另命五百盾甲士防護四周,這一波箭雨襲來,悉數被擋下。
李長夜笑道:“原本計劃是把噶爾贊波拖在土谷渾,慫恿吐蕃小贊普對其家人動手,結果沒拖住,那小贊普就慫了!益州都督也慫,一直藉口拖延出兵,朕要是不來,於置和屈突落就準備帶自己的人去了!”
鍾遲遲睨了他一眼,道:“陛下早知那個益州都督有問題,怎麼這樣冒險前來?”
時間上來算,季川應該比李長夜先到的益州都督府,顯然是沒借來兵才拖到李長夜來。
於置和季川都是有調兵令牌的人,卻都調不動益州軍,那個益州都督必然是不對勁的。
李長夜應該早有察覺,才令熟知蜀中的屈突落領兵隨行。
這次他雖然帶了五千羽林軍,可蜀中地形複雜,還是太冒險了。
李長夜不以為然地笑道:“朕見過的有問題的人多了,一個小小的益州都督怕什麼?”
幾句話的功夫,已經看到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