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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雖美,如花嬌媚的眉目間卻是淬過殺戮的。
趙娘子漲紅了臉,被那股無形的氣勢壓得不敢說話。
她邊上那位七娘卻是個橫的,筷子一放,蹙眉道:“柳姐姐,我們都是來向你賀喜的,要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喜我們這些人,不如給我們另起一桌吧!”
不等柳靜姝開口,薛瑤搶先道:“七娘去了一年洛陽,回來倒是性子更刁蠻了,大喜的日子,可不許掃興!”說著,懇求地看了鍾遲遲一眼。
這裡再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鍾遲遲的可怕了,殺人也就是一揮手的事。
可惜七娘並不瞭解她的苦心,眉眼一橫,還要發怒。
薛瑤忙拉了她過來附耳低語了一句。
七娘神色頓時一變,驚疑不定地看了鍾遲遲一眼,整個人都拘束了起來,臉上甚至隱隱泛出紅暈。
鍾遲遲也看出來了。
去了一年洛陽,七娘,還有薛瑤低聲介紹她和李長暮關係後的反應——
“元七娘?”鍾遲遲悄聲問了柳靜姝。
得到肯定後,鍾遲遲不由得仔細打量起這位傳聞中痴戀李長暮的小娘子來。
元七娘年歲不大,眉眼可人,顧盼之間帶著十足的張揚,一看就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孩子,但此刻嬌羞垂首的模樣也十分可愛。
這樣一名美貌又明朗的小娘子,喜歡一個人就宣告得眾人皆知,哪怕有些嬌縱,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她記得李長夜提到元七娘的時候說了一句:“長暮謹慎而致沉鬱,配元七娘這樣不知憂慮的最好!”
如今她看到元七娘時,覺得李長夜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假如沒有牽扯上那樁案子的話——
“那夥匪人遇害的日子大約是上月十七、十八,而元七娘,正是上月十八到的長安。”歐陽徐是這麼說的。
鍾遲遲看著元七娘天真嬌憨的眉眼,心裡困惑極了。
先有薛瑤,又有元七娘,長安的貴女們這麼喜歡跟惡人扯上關係的?
可元七娘不是戀慕李長暮嗎?李長暮可是長安城有口皆碑的正人君子啊!
元七娘似乎被她看得有些窘迫,很快借故離開了,離開時甚至腳步有些慌亂。
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小娘子,甚至城府都比薛瑤、柳靜姝等差遠了……是暗中觀察好呢?還是嚴刑逼供合適呢?
鍾遲遲陷入了沉思。
“鍾姐姐……”邊上李幼瑾拉了拉她的袖子,悄聲道,“江陵郡王和那個——是不是真的?”
鍾遲遲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只有倉促離開的元七娘及其侍女。
“我怎麼知道?”鍾遲遲莫名其妙道,“元七娘不是剛回來嗎?之前的事你不比我清楚?”
“不是不是——”李幼瑾擺手道,“我是說賀秋娘!”
賀秋娘?
鍾遲遲又往元七娘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人已經走得沒影了。
“是啊!你不認得嗎?她剛剛帶出去的侍女就是賀秋娘!”李幼瑾意外道。
這下輪到鍾遲遲意外了:“賀秋娘不是賣花女?”
“你還不知道啊……”李幼瑾忙將她來之前那些關於元七娘新侍女的事說了一遍。
事情也不復雜。
元七娘在江陵王府偶遇賀秋娘之後,就惦記上了這個“覬覦”李長暮的小女子,使了點手段迫使對方賣身為奴。
世家千金怎麼會缺奴僕?尤其出席今天這樣的宴會,沒有人會帶新買的侍女,元七娘不過是看賀秋娘不順眼,藉機羞辱她而已。
壓良為賤,也是挺狠的……
鍾遲遲決定收回剛才對元七娘的看法。
“鍾姐姐……江陵郡王和賀秋娘……到底有沒有關係?”李幼瑾小聲問道,“賀秋娘這樣太可憐了,要是——”
鍾遲遲突然朝她招了招手,李幼瑾忙又朝她靠近了一些。
鍾遲遲貼近她的耳朵,悄聲說了幾句。
李幼瑾瞬間亮了雙眼。
鍾遲遲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轉頭同柳靜姝說了一聲,起身從後門出了宴廳。
向柳府的侍女詢問了更衣處,一路尋過去,果然在附近的一座亭子裡找到了元七娘和趙娘子。
兩人看到鍾遲遲,都顯得不太自在。
“我有話要單獨同七娘子說——”她瞥了一眼趙娘子,補充了一句,“和我哥有關!”
元七娘頓時粉面飛霞,用眼神催促著趙娘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