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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她所料,李長夜這廝一旦急起來就跟火燒眉毛似的,直接讓道一定了六月初九。
六月初六,李長夜生辰;六月初七,蕭懷璧回長安。
六月初九,就要過禮了。
蕭氏和崔氏聯姻,雖然只是納徵禮,翠微山這邊仍舊有不少人需要趕回去觀禮。
皇帝陛下一張嘴,頓時讓翠微山走了一大半人,做皇帝,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啊……
鍾遲遲當然沒回去,她跟這兩家還沒那麼熟,只要玉璧到手,隨便他們定不定婚。
初七那日和蕭懷璧說完話後,她就跟皇帝陛下打了聲招呼,重新回了山上,繼續過著她與世隔絕的清修日子。
然而清修日子,也不過就過了一天。
初八這天中午,王子徽上山給她送食時,整個人魂不守舍的。
“怎麼了?阿柳又不要你了?”鍾遲遲隨口問道。
王子徽頓時眼睛一瞪:“不許胡說!阿柳對我好著呢!”
鍾遲遲笑了笑,一邊拿起筷子,一邊用眼神詢問。
王子徽又蔫了下去,神色有些茫然,但更多的是害怕。
“鍾娘子,崔十一娘、崔十一娘……”他喃喃地說了幾個字,突然哽咽,眼睛也溼潤了。
鍾遲遲筷子一停,抬頭追問:“崔十一娘怎麼了?她不是回長安了嗎?”
明天是下聘的日子,今天應該大多數相關的人都回長安了才對,王子徽的訊息還有靈通到長安的訊息這麼快收到吧?
鍾遲遲蹙了蹙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王子徽被她這麼一問,強忍著的淚水掉了出來。
他抹了抹眼睛,道:“崔十一娘突發急症,昨晚、昨晚沒了……”
鍾遲遲頓時手上一鬆,忙緊了緊,才沒讓筷子掉在桌上。
“什麼急症?怎麼沒的?在哪裡沒的?”她急聲追問。
不是她和崔文姬感情多好,只是——
《晉書》的問題還沒解決啊!她還很需要崔文姬呢!
而且,崔文姬也死得太莫名了吧?
她和崔文姬見過那麼多回,完全看不出她的身體有哪裡不對,怎麼就在納徵禮前夕突然暴斃呢?還急症?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無緣無故的急症?
“昨夜突然去的,就在翠微山崔家避暑別苑,什麼急症還不知道,我也是一早匆匆聽了一些……”王子徽耷拉著腦袋一一回答,神色茫然,顯然被這個訊息砸懵了還沒緩過來。
鍾遲遲也被砸得有點暈,完全沒了食慾,捏著筷子發了一會兒呆。
“啪!”
放下筷子,她倏地起身,道:“走!我們下山看看!”
下了山,鍾遲遲直衝含風殿。
崔文姬是朝廷命官,又正主持修復《晉書》,最重要的是,李長夜昨天才為蕭崔婚事的納徵禮定了日子,一轉頭,崔文姬就死了,李長夜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果然,李長夜一看到她,就道破了她的來意:“你是為崔文姬之死來的吧?”
也無須她開口,李長夜一面抬手招呼她上前,一面主動說道:“隨行避暑的御醫都去看過了,全都說是死於心疾,要想進一步確認,除非讓仵作剖屍!”
他將人攬到身邊坐下,又抬手揮了揮,令殿內其他人都退下。
“御醫都說是心疾的話,崔氏未必願意將崔十一娘剖屍;現在宇文斷還在崔家上下盤查——”他看著殿門關上後,摟緊了她,將雙唇貼在她耳畔,聲音低到只有彼此才能聽見,“我讓宇文斷將屍體看起來了,你去看看,是不是……”
鍾遲遲瞥了他一眼,低聲道:“正有此意!”
……
崔氏的避暑別苑中,安靜得不像剛死了人。
李長夜今天一早得到的訊息的時候,立即派了宇文斷過來,如今這裡裡外外的,到處都是金吾衛的身影。
既然皇帝陛下這麼重視,崔文姬又死得突然,崔氏就暫時沒有對外發喪,就算有人得到訊息了,也只能當作不知道。
“……昨日辰時備車出門,接到陛下口諭後返回……午膳……未時七刻進宮面聖……申時五刻到家……晚膳……就寢……”宇文斷一邊迎著李長夜和鍾遲遲往裡走,一邊彙報著目前查到的情況。
“她進宮做什麼?”鍾遲遲問。
李長夜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她和蕭懷璧一起進宮的,想要解除婚約!”
鍾遲遲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