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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馬車失控落水、被馮沐晨及時拉出車廂的女子,正是柳靜姝。
“柳大娘子嗆了點水,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崔離道。
至於柳靜姝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馬車為什麼會失控,她是不是受驚受寒,這些就跟他們關係不大了。
“師兄落水時不慎撞到了水中暗石,仍在昏迷,金富貴已經讓人去縣城請大夫了!”崔離道。
鍾遲遲瞥了他一眼,正撞上他看了過來。
目光相對,還是崔離先垂下了眼眸,問道:“鍾娘子可有大礙?”
鍾遲遲笑著站了起來,道:“我能有什麼大礙?不是想找我看看你師兄麼?這麼拐彎抹角做什麼?”
崔離看了她一眼,側身將門讓了出來。
到了馮沐晨房門口,卻意外碰到了柳靜姝。
鍾遲遲挑眉打量了她兩眼,道:“怎麼不好好歇著?”
雖然梳洗整理過了,柳靜姝臉上還是一點血色都沒有,由侍女左右攙扶著,虛弱得彷彿見風就倒。
只是眉宇間一如既往的堅定。
“我已經沒事了……”她說著沒事,還是虛弱得喘了一口氣,“聽說恩人還昏迷不醒,心裡不安,想來看看。”
鍾遲遲點了點頭:“那就進來吧!”
馮沐晨還沒醒。
鍾遲遲替他把了把脈,然後開始翻看他後腦上的傷,嘴裡嘀咕著:“會不會撞傻了呢?……會不會失憶了呢……”聽得邊上的柳靜姝連連抽氣。
馮沐晨的傷口已經包紮過了,此時卻被鍾遲遲隨手撕開,露出了還在滲血的傷口。
她隨手摸了兩下,抬頭一笑,道:“沒事!就跟被人打了一記悶棍差不多,沒什麼大礙!”
說著又摸了兩下,摸到一處,運起內力輕輕揉了約一刻鐘,鬆了手,道:“重新上藥包紮吧!大夫來了開兩劑補氣養血的藥就可以了!”
話剛說完,自有金家的小廝上前伺候。
“我來吧!”柳靜姝搶著道。
鍾遲遲看了她一眼,拉過她的手摸了一下脈息,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笑道:“可以嘛!還以為你受了驚嚇需要人安慰呢!”
柳靜姝從小廝手裡接過金創藥,淡淡一笑,道:“人還活著,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鍾遲遲聞言莞爾,轉向崔離,囑咐道:“你和他系出同門,內力接近,去探探他的筋脈有無損傷鬱堵,有的話就修補一下!”
見崔離應下,鍾遲遲覺得這裡沒她什麼事了,拍了拍手,正要離開。
腳步剛剛邁出,又停了下來,側耳細聽片刻,神色微微一斂:“有人來了!”
雨聲轟鳴之間,有聲響如悶雷自地底傳來。
“我去看看!”崔離丟下一句話,匆匆跑了出去。
一聲哨響,羽林郎四下而出,聚了片刻,又四散而去。
“我也出去看看!”歐陽徐向她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卻被鍾遲遲喊住。
她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為馮沐晨上藥的柳靜姝,道:“你守著這裡,我要回去了!”
歐陽徐怔愣了一下,下意識重複了一遍:“你回去了?”
“是啊!”鍾遲遲神色懶懶地說,“我屋裡還有寶貝呢!我得回去守著!”
說罷,也不等歐陽徐回應,就揮揮手走了。
從馬蹄聲來判斷,來的足有百來人。
百來騎冒雨趕路,什麼事這麼急?
鍾遲遲一邊想著,一邊走向自己的屋子。
屋門開著,鍾遲遲瞥了一眼,眉心驟然蹙起,喝道:“誰讓你們動的!”
屋內侍女猝不及防地驚叫一聲,其中一人手上一鬆,手裡拿著的燭臺頓時翻下。
鍾遲遲眼神一利,拂袖翻卷,連著人同燭臺一併掃到了屋角,身子緊衝上前,檢查被兩名侍女翻出來晾在桌上的《晉書》。
剛才她情急之下,用的力氣不小,攤開的書也被掀飛了好幾本。
本來就沾溼了容易撕壞,這麼一飛,不少內頁脫落,如殘葉飄卷,漫漫無著落。
鍾遲遲無意識地撿起地上一冊,又因為沒注意手上力道,拇指按下的地方,書頁頓時撕裂,黏在一塊,一撕就是好多頁,驚得她頓時脫手。
望著滿地狼藉,鍾遲遲突然覺得渾身無力,癱坐在了地上。
角落裡傳來侍女們驚恐不能自抑的牙齒磕碰聲,鍾遲遲撫了撫額,低聲道:“滾出去!”
那兩名侍女被她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