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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臺、寒潭,一如既往。
無盡的黑暗,無盡的冰冷……
畫面倏然一變,又回到了祭臺上,身周法陣符文隱隱,耳畔似有雷鳴。
她努力地去分辨那些符文——
猛然睜眼!
鍾遲遲長長地籲出一口氣,身上的知覺漸漸恢復。
裡衣已經被冷汗浸透,渾身又溼又冷,她情不自禁將自己蜷成一團,裹緊被子,閉眼回憶著夢裡的法陣符文。
還是不全。
但就她記得的那些,也是十分陌生的。
符文,其實就是巫的文字,就算組合起來不知道是什麼法陣的符文,分開來也能看懂一些。
可夢裡那個法陣的符文,她幾乎完全看不懂,看懂的極少部分也不明白是什麼含義。
只有每日繼續入夢了……
被子裡沒有熱源,怎麼捂也還是冷的。
可恨阿金那個小混蛋,帶出來後就撲進了喬漁的懷抱,不然還能抱著取取暖。
快入冬了,誰都想找個火爐抱著,只有她那麼蠢,把火爐丟了……
嘴唇蠕動了一下,卻喚不出那個名字。
就連心裡也喊不出,連著喉頭一起被堵死了。
她想起她離開前幾天在御案上看到的請立後的奏摺,想起他說不想再見她的神色,閉著眼,還是淚盈於睫。
我這裡很冷,你呢?在暖著誰?
沉溺在靜寂黑暗中,突然被一聲壓抑不住的嗚咽驚醒。
她猛地掀被坐起,望著窗外,微光映在窗紙上,與屋內滿溢的悲傷截然兩個世界。
鍾遲遲坐了片刻,起身下床,開門,走出去。
屋脊上坐下,任由涼風將身上的冷汗吹乾,吹到渾身冰冷,反而不覺得難受了。
不由自嘲一笑,連第四件法器都沒找到,哪有空傷春悲秋?
夜過三更,南宮山莊內放眼一片沉寂,偶有燈火亮起,沒過多久也就滅了。
鍾遲遲在屋頂坐了一會兒,情緒冷卻之後,正要回去繼續睡,忽然眼角餘光一動,反射性轉頭望去。
東面一處院落中,燈火已滅,卻悄悄走出一名黑衣人,埋頭疾走。
那人身上應該有些功夫,遇上內牆擋路都是翻牆過去,最後出山莊,也是翻牆出去,小心謹慎得沒有驚動任何人。
鍾遲遲心中一動,悄悄跟了出去。
那人出了山莊,徑直向西,走了約有半個時辰,停在一株很普通的樹下,鼓搗了片刻,左右看看,然後照著原路折回了。
確認人走遠後,鍾遲遲跳下樹。
林子裡光線十分微弱,樹下蓋著厚厚的落葉,看不出任何痕跡。
鍾遲遲拂開落葉,在泥上用力一按,果然按到了堅硬的東西。
三兩下撥開泥土,挖出一隻木匣,開啟,只有一封信。
信是封過火漆的,鍾遲遲看了一眼,毫不猶豫地撕開了。
抬到星光下,運極目力一看——
信上只有五個字。
鍾遲遲蹙著眉,盯著這五個字看了一會兒,將信收進懷裡,又將木匣放了回去,土層落葉恢復原樣,然後回到樹上。
既然有人留信,就會有人取信,她倒要看看,這麼個訊息,是要傳給誰。
然而等了足足兩個時辰,眼看天都快亮了,也沒等到取信的人來。
惦記著天亮後可能有人來喊她拜見莊主,鍾遲遲只好先回去了。
臨到房門口,鍾遲遲心念一轉,又換了方向。
此時天際微光,山莊內已經有了少許勞作的聲音,鍾遲遲推門而入的動靜混在這些聲響中並不明顯,然而還是驚醒了屋內的人。
“是我!”鍾遲遲搶在他發問前低聲道。
那人愣了一愣,不敢置信:“阿鍾?”急急披衣而出。
鍾遲遲在窗邊一坐,將偷來的信拍在桌上,道:“昨晚劫了一封信,你去查查是送給誰的!”
歐陽徐臉上的尷尬一滯,推開窗,晨光洩入,照在已經展開的信箋上。
信上五字一目瞭然——歐陽徐來了。
鍾遲遲將發現信的經過快速說了一遍。
信是南宮山莊裡送出去的,五個字,卻意味深長。
誰都知道歐陽徐是千燈閣主人,千燈閣最擅長的是探查訊息。
歐陽徐不過偶然路過,對方卻如臨大敵,不是心虛是什麼?
再聯想起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