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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睡醒,李長夜已經不在身邊。
“今日館選的兩位學士進宮面聖,陛下說去去就回,讓娘子起了先吃點東西!”宮女回稟道。
鍾遲遲愣了愣。
兩位學士?
……
“崔羨這廝又拒官了!”李長夜咬著牙說。
館選前三授學士,崔羨拒官跑了,因此今天來面聖的只有兩名學士。
“拒就拒了——”鍾遲遲不以為然地說,“弘文館學士是要授課的,崔羨那德行,能為人師表嗎?”
李長夜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又不高興地說:“可他特意跑來參加館選,中選了又拒官,不是給朕沒臉嗎?”
鍾遲遲想了想,點頭道:“這倒是!侄兒拒官,伯父也拒官,崔氏實在太不把陛下放在眼裡了,陛下應該下旨訓斥訓斥,言明以後都不許崔羨做官了,這種選官的事也再不許他摻和!”
“好!”某昏君擊掌大讚,欣然接受了美人讒言,甚至迫不及待召來中書舍人擬旨。
鍾遲遲也毫不避諱地看著陸群擬旨,甚至還指點了幾處用詞,務必要顯示出皇帝陛下對崔羨乃至崔氏一族的不滿。
剛剛嚷著要擬旨的皇帝陛下卻只顧坐在一旁樂呵呵點頭附和,也不知聽到了多少。
最後捧著聖旨出門的陸群一臉的複雜。
處理完崔羨的問題,李長夜看著心情愉悅了許多,摟她在懷,笑道:“朕今日給陸敬從加了個官!”語氣頗有些邀功的意思。
鍾遲遲驚訝道:“他才剛上任,就加官了?”
李長夜森森笑道:“是!朕讓他兼任了國子博士,畢竟是雲安特意舉薦的人才,朕當然得重視起來!”
鍾遲遲心念一轉,便想通了其中關節,不由側目:“陛下還挺會玩陰的啊!”
弘文館授徒指標對一品官及皇親國戚、功臣子弟,這些學生不僅數量少,立場也堅定,比如楊相家的子侄也有入弘文館的,任憑陸敬從怎麼教,都不會變成吳學弟子。
但國子監不同,國子監學子眾多,且大多沒有歸屬,這些才是學派更需要的人才。
陸敬從入國子監,是對關學勢力的一次重擊。
嘖嘖嘖,楊相這會兒得多恨李玉臺吶!
李長夜瞧著她秋波斜睨的模樣,只覺無比的嬌媚可人,笑著往她臉上亂蹭。
鍾遲遲一邊躲,一邊道:“你讓她最近躲著點我,要是叫我撞見了,哼哼……”
李長夜笑道:“你最近可撞不到她——太后病了,道一昨晚算了一卦,原來是雲安衝了太后今年的運勢,才導致太后今年的身子一直不好,至少過年前,她都待在公主府出不來了!”
鍾遲遲驚訝道:“太后又病了?”不是又裝病吧?
李長夜懲罰似的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入秋之後偶感風寒而已,太后的身子在生夏悼王時傷了底子,每年入秋都要小心著。”
李長夜並非王太后的獨子,先帝剛登基的時候,王太后正懷著第二個孩子。
後來先帝登基,棄原配另立中宮,王太后因此鬱郁動了胎氣,早產生下第二子,艱難地養過了週歲,卻還是夭折了。
李長夜即位後,便追封這個無緣的弟弟為夏悼王。
這樣的遭遇,對一個女人來說確實挺傷身的。
鍾遲遲雖然不能感同身受,還是給面子地點了點頭,轉移了話題:“陛下將長公主禁足,是在為我出氣呢?還是為保護你阿姐呢?”
他笑了笑,捧住她的臉輕吻了一下,神色突然認真起來:“朕是在警告她,教她知道哪些人是她萬萬得罪不起的!”
鍾遲遲眨了眨眼,抿唇一笑,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一面輕撫著她的背脊,一面含笑同她話著家常。
鍾遲遲乖巧地應著,在他看不到的背後,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這件事,彷彿只是李玉臺一人自作自受,然而——
元氏、荊王、楊氏,現在是李長夜,李玉臺身後的勢力一點一點地剝離。
這次的事,是巧合,還是有心人的推波助瀾?
……
“她對你下藥?”他驟然變色,猛地起身,將手邊的茶盞帶得飛了出去,砸在地上,瓷碎聲清脆而突兀。
鍾遲遲打量著他的反應,臉色緩了緩,心裡信了他七八分。
這廝***貌岸然,這麼失態,應該不是裝的。
蕭懷璧也明白過來了,眼神變了變,嗓音有些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