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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安這是又被人算計了!”李長夜笑著說,眼裡卻喜怒難辨。
鍾遲遲瞥了一眼他手邊的奏摺,問道:“李長暮送來的?”
午膳後,她沒有出宮,留在後殿打坐練功,期間似乎聽到了李長暮的聲音。
李長夜點了點頭,索性將奏摺遞給她,道:“這是今天文辯的名次和明天文辯的名冊。”
鍾遲遲看了一眼名次,微微吃驚:“今天不是崔羨第一?”
李長夜嗤笑道:“文辯是楊相提出的,豈能被非關學弟子拔得頭籌?”
話剛說完,自覺說得深奧了,便解釋道:“楊相是關西學派的,如今朝中文臣近五成都是出自關西學派,今日的頭名就是楊氏子弟。”
不僅是楊氏子弟,還是一個名字眼熟的楊氏子弟。
鍾遲遲多看了一眼,點點頭,繼續去翻明天的名冊,才看到名冊上的第一個名字,便怔住了。
李長夜看到她的反應,意外地笑道:“遲兒也知道學派之分?那你也知道陸敬從了?”
鍾遲遲看著名冊上被寫在第一列的“陸敬從”三字,點了點頭。
跟著陸敬從的那段日子,她瞭解過本朝的兩大學派。
關西學派以弘農楊氏為首,東吳學派,則以蘇州陸氏為首。
五年前,陸敬從錯過了南都書院的聘請,未能進一步將東吳學派發揚光大,因此如今朝堂上多是關學弟子。
不過,陸敬從已經於去年繼任南都書院的山長,吳學弟子也在逐步入朝。
“今天雲安去接陸敬從,你也看到了?”李長夜又問。
鍾遲遲將名冊和名次放回御案上,點頭道:“是啊!長公主殿下可真是禮賢下士,看在眼裡的人不少呢!”
李長夜將她抱在膝上啄吻了一下,笑道:“她要是能有遲兒一半的聰敏靈慧,也不會讓人算計得團團轉了。”
鍾遲遲輕哼道:“像我一樣?那是不可能的!”
別說女子,就是許多做官的男子,都未必瞭解學派之爭。
陸敬從要是在明天的文辯中壓下了關學弟子,就會授官入朝,雖然一時之間趕不上楊相的地位,可關西學派一家獨大的局面終究被打破了。
“朕早就得知陸敬從要上京,才應了楊相定下館選文辯,只是沒想到雲安竟然會搶著做陸敬從的舉薦人!”李長夜哭笑不得地搖著頭。
李玉臺親自舉薦陸敬從,簡直是在打親姑夫楊相的臉,虧得上回館選舞弊案中,楊相還為她求過情。
鍾遲遲幸災樂禍地說:“她這是想用陸敬從討好荊王殿下呢!”
李長夜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分明就是遭人算計了!”
“那陛下去提醒提醒她?”鍾遲遲笑嘻嘻地建議道。
李長夜嗤笑了一聲,道:“她親迎陸敬從,半個長安的人都看到了,還有什麼好提醒的?自作孽不可活!”
頓了頓,捧著她的臉問道:“遲兒覺得是誰在算計雲安?李長暮?還是崔舍?”
鍾遲遲毫不猶豫把問題推了出去:“我怎麼知道?”
……
肯定是蕭懷璧啊!
不用去問她都能猜到!
中午聽李長夜提起崔羨的身世和過往後,她就明白李玉臺為什麼去城門外迎陸敬從了。
崔羨不僅僅是崔舍的伯父,更是崔舍父一輩的嫡長,原本應該繼承家業的,結果這廝不但不肯好好進學做官,還在家裡為他定親後一走了之,導致兩家結親不成反結仇。
後來那位同他定過親的名門貴女入宮做了皇后,就是李玉臺的生母竇後。
因為竇後和崔羨這一樁舊事,皇叔荊王對崔羨深惡痛絕,這次崔羨在文辯上大出風頭,荊王為此十分惱火。
這個時候,那個唯一克制過崔羨的陸敬從來了。
只要有人提上一句,急於討好荊王的李玉臺自然如獲至寶。
崔羨是崔舍請來的,而那個向李玉臺提上一句的人,多半和蕭懷璧脫不了關係。
這種借力打力的招數,跟之前慫恿李玉臺帶鄧桐御前自辯異曲同工,除了蕭懷璧,她根本不作他想。
這才短短兩個月,李玉臺的三大靠山元氏、楊氏和荊王都被撬動了!
一想到這點,鍾遲遲看蕭懷璧的眼神就帶上了那麼點敬畏。
最後一場文辯結束後,包括蕭懷璧在內的一眾考官在主考官李長暮的帶領下,正回宮覆命。
正垂眸站在李長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