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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她反射性一抓——
抓住了一隻手。
那隻手握在手裡修長瘦削,骨節分明,只是冰冷不似活人。
她一下子就知道這是誰的手了,太熟悉,比她還冷的手,也只有他了。
鍾遲遲使勁抓緊那隻手,努力地睜開眼。
重獲光明的一瞬,手裡卻突然空了。
她驚坐而起,又跌了回去,心口一陣劇痛。
她轉頭打量了下週圍——沒有人!
她捂著心口掙扎著下床。
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才剛朝床下一翻身,就整個人摔了下去。
這一摔的動靜,終於驚動了屋外的人。
腳步凌亂,門被撞開,灑入的天光刺得她眯了眯眼。
“遲遲!”熟悉的聲音之後,落入一個微微燙人的懷抱。
“李長夜……”她喃喃道。
身體被翻轉過來,對上了他的眼。
一瞬間模糊了視線。
“李長夜……”她帶著哭腔喚道,抬起手去摸他的臉,半路被他握住,輕輕貼在自己臉上。
“我在……我在……”他的聲音也哽著,將她的手放在臉上貼了一會兒,又挪到唇上胡亂吻著,“沒事了……遲遲,沒事了……”
鍾遲遲這才恍然醒悟,猛地抓住他的手,抬頭急問:“楊月眠呢?”
她沒事了!她沒死!
剛才迷糊抓到的那隻手不是夢,她沒死,就只可能是楊月眠救的!
李長夜反倒比她更茫然,聽她這麼一問,第一反應是抬頭張望。
鍾遲遲立即明白過來,捏著他的手臂起身,便要掙扎朝外走。
李長夜忙將她拉回懷裡,道:“你剛醒,別亂走——”轉頭向外,“御醫!孫濟仁!”
先跑進來的是李長暮,鍾遲遲掙開李長夜的手撲向他。
他眼睛陡然一亮,抬起雙臂。
鍾遲遲用力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問道:“楊月眠呢?他在哪裡?”
李長暮一愣,也是如同李長夜一般抬頭在殿內張望。
鍾遲遲眉心一蹙,甩開他的手臂朝外走。
李長暮忙拉住她,道:“遲遲,他如果沒走,總會出來見你,要是走了,別說你現在剛醒,就是你沒受傷,也追不上他。”
這話說得十分在理,鍾遲遲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她現在虛弱得連李長暮都拉得住她,拿什麼去追楊月眠?就算追到了又如何?
一鬆懈下來,身上的知覺也清晰了。
心口劇痛,渾身無力,她軟軟地倒了下去。
李長夜箭步上前,搶先抱住了她,快步抱上床榻:“孫濟仁!”
……
鍾遲遲勉力支撐著,聽到孫濟仁說出“心脈無礙”後,便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渾身暖洋洋的,如同身旁放置了一隻燒得正旺的火爐。
睜眼時,看到一片帳頂,被窩裡如同燒了炭似的,熱得她有些出汗。
她緩緩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段繡著精美暗紋的白色中衣,衣襟散亂微敞,露出一截漂亮的鎖骨。
才看了一眼,邊上的人便動了動。
“遲遲?”他身子往下移了一些,佈滿血絲的眼眸與她相對,瞬間泛出歡喜。
他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問道:“好些沒?痛不痛?”
鍾遲遲扁了扁嘴,也不知從哪裡生出的委屈,又一次模糊了視線。
他沒有緊張,也沒有說話,捧著她的臉,一點一點地吻去她的淚水。
鍾遲遲哭了一會兒,覺得累了,才停了下來,小聲道:“我是不是好幾天沒洗臉了?”
他笑了起來,安慰道:“沒有,我替你擦過了——”頓了頓,貼近她耳畔,低聲道,“全身都擦過了……”
鍾遲遲悄悄縮了縮腳趾,喃喃道:“傷口是不是好難看……”
他抬起手臂,輕輕攏她在懷,柔聲道:“沒有,胸口的傷已經毫無痕跡,手臂上的傷沒有大礙,孫濟仁說再過七天就能癒合,遲兒的身子完美無瑕。”
毫無痕跡?
鍾遲遲下意識摸了摸心口,只摸到乾淨柔滑的寢衣。
他會意地解開她的衣襟,拉著她的手貼著肌膚伸進去。
心臟的位置上,觸手嬌嫩軟滑,沒有一絲異常,連個疤都沒摸到,就好像這裡從未刺入過一把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