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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追逐聲一點點逼近,我感覺我就快筋疲力盡了,奔跑著的腿也漸漸開始發酸。
我望了一眼前面的路,綿長得就像沒有盡頭。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一個巷子,沒有繼續往前跑,而是跑進了那個巷子,躲在一堆垃圾後面,把周圍裝著垃圾的大黑塑膠袋全拉到身邊壘起來擋在前面。
我屏息靜氣地躲在那堆用垃圾袋壘起來的掩護後面,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到。
現在只好聽天由命了。
突然之間,身後的嘈雜聲戛然而止了。過了很久,周圍還一直安靜著,除了偶爾有一兩隻流浪貓發出淒厲的叫聲之外,一點響動都沒有。
“難道他們沒有往這邊找來嗎?還是直接往前跑了?”我不停地想著,雖然已經安靜了好一陣子了,但還是一動不敢動。緊張地躲在那些垃圾中間,暴風雨來臨之前不也是異常的平靜嗎……
“瑛予,醒醒,瑛予……”隱約中我聽到阿姨叫我的聲音。
這是在做夢吧,但是還是感覺好溫暖。如果這是夢,我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來。
我這樣想著,突然有一束光線像陽光般照進了我的世界。朦朧中,我看到阿姨激動地捧著我的臉,眼裡含滿淚水。
小菡也在,就在阿姨的身邊,哭得像個淚人一樣,眼睛紅紅的,嘴角帶著一抹不知是高興還是傷心的微笑。小菡的右邊是尹煜哥,好看的眼瞼被陽光照得很溫暖,雖然眼眶有些發紅,但是仍然很好看。
“醒醒,瑛予……”耳邊傳來阿姨哭訴的聲音,我慢慢睜開眼,眼前的阿姨,小菡,還有尹煜哥逐漸變得清晰,而那道像陽光一樣的光束也變得越來越小,最後變成警車上的車燈。原來,這一切不是夢。
“阿姨,你們怎麼……”,我虛弱地說著,“……對不起。”
我眼前的世界又慢慢地暗淡下去,直到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緩緩睜開眼睛,一盞燈罩上潑著五彩顏料的圓形日光燈映入眼簾。窗前的白色紗簾正被風吹得上下翻動。牆角的陳列櫃上放著我和小菡還有尹煜哥的合照,書桌上正在燃燒的檀香正悠然地吐著煙霧。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
掀開被子走下床,走到床尾靠著門放著的鏡子前面,鏡子裡的我穿著睡衣,臉色有點蒼白。
我用力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臉。“嘶,疼……疼……”
鏡子裡的我捂著臉,因為疼痛,一隻眼睛眯著。我又捋起衣袖和褲腿,手肘和膝蓋上包紮著潔白的紗布,膝蓋的紗布上還隱約有斑斑的血跡。
“不會吧!我真的回來了?這是我家?”我心裡仍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在確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後,我迫不及待地想開啟門,卻在開門的時候,聽到客廳裡傳來的談話聲。於是我只是輕輕地把門拉開了一條縫。
客廳裡,阿姨和小菡正坐在沙發上說著什麼。尹煜哥站在廚房在照看著什麼東西。
“沒關係,瑛予不是好好的嗎?小菡,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了。”阿姨的聲音隔著客廳傳來。我停住手腳,靜靜地站在門後,沒有出去。
“不是的,都怪我,要是我那天不跟瑛予發脾氣,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小菡用略帶嘶啞的聲音說著。
“誰又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呢。你看你眼睛都哭腫了,瑛予也已經回來了,我們就不要再對以前的事耿耿於懷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瑛予這孩子,雖然表面看起來堅強,也從來都裝作不在意,但是我知道父母不在的事對她還是有影響的。瑛予從小就比其他同齡的孩子懂事得早,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人可以撒嬌,所以有什麼困難都不輕易向人求助,努力自己一個人去克服。
“也因為這樣,她養成了不善於跟人傾訴的習慣,有什麼事也總是一個人放在心裡。有些事她不說,可能也只是不想你擔心而已。”
我站在門後聽著阿姨和小菡的對話,抬起手拭去眼角的淚水,振奮了一下精神,揚起一個微笑,然後開門走出去:“哇,好香啊,是不是在煮雞湯啊?”
聽到我說話,阿姨,小菡,還有尹煜哥都齊刷刷地轉過頭來看著我。
“小菡,你眼睛怎麼變成這樣啦?是不是在路上偷看哪個帥哥長針眼啦?”我坐到阿姨和小菡面前開玩笑說。
大家雖然都很疲憊,但還是為我這句玩笑話努力展露出笑容,尹煜哥也從廚房走到客廳來。
小菡白了我一眼,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