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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剛剛在上課,怎麼可能出車禍!”若不是看到有一個班剛上完體育課回來,我想剛才我說話的聲音夠讓整棟教學樓都聽見了。

“切~說得好像你什麼都不知道似的。慕黎汐在惠德不是那種想上課就上課,不想上課就不上的身份嗎?怎麼,不相信啊?要我讓人把照片發給你看嗎?”那個女生咄咄逼人地說道。

我的心跳隨著那個女生所說的每一個字不斷加快,還未等那個女生把話說完,我便丟下她朝樓下跑去。

打車到惠德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了。我不知道慕黎汐傷得多重,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學校,只是拼了命似的朝惠德的醫務室跑去。

不顧一路上打量我的奇怪眼神,快跑到醫務室窗戶對面的花園時,我停下了腳步。不知是否因為一直全速奔跑的關係,我感覺我的心跳已經到了我所能承受的極限。

我慢慢地,一步一步朝醫務室的窗戶靠近,如此希望那扇窗裡能有慕黎汐的身影。

35度看到的醫務室窗邊;透過灌木看到的40度的窗框;57度的窗戶裡牆邊的桌子;60度看到的病床;以及,75度的慕黎汐。

在看到慕黎汐的那一刻,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全身無力地扶著旁邊的一顆梧桐,腿上酸脹的感覺終於開始湧上大腦神經。

他沒事。

慕黎汐坐在病床上,只有胳膊處有擦傷,旁邊的喬曄正在幫他包紮。

還是不願意讓別人碰自己嗎?我悄悄地看著慕黎汐胳膊上一層一層纏繞著的紗布,以及不經意間看到的紗布下方的那道疤。

原來在別墅為了保護我而被玻璃扎傷的手臂,還是留下了一道約兩厘米長的疤。

“瑛予?”右後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愣愣地轉過身,是安寧。

“真的是你啊,你怎麼在這兒?”安寧臉上閃過一絲驚喜,笑著問。復而看見我校服上的名牌,臉上的笑容漸漸逝去,有些為難地看著我。

“沒關係,你可以叫我瑛予。”雖然聲音有些疲憊,我仍笑了笑說。

聽到我這麼說,安寧尷尬地笑了笑,看向我之前看的方向,然後轉過頭來又是淡淡的微笑。過了一會兒,安寧問道:“你……是來看黎汐的嗎?”

“嗯。”我輕聲應道。

“我也正要過去,一起去嗎?”安寧友好地邀請到。

“不了,我就不去了。”我在原地移動了下腳步說。

“他……最近好嗎?”兩人對峙著沉默了一會兒,我開口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最近除了在學校,很少見到他。”安寧說著低下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果盒,說完又馬上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微笑。即使是那笑容的弧度也無法掩蓋掉安寧眼角的失落。

“那……我先過去了。”這麼沉默地面對面站了一會兒,安寧說。

“嗯,我也要回去了。”我回答道,和安寧擦肩而過。

離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窗戶。

神情恍惚地走出學校,我站在路邊等計程車。

坐上計程車,看著眼前掠過的一切,我像個丟了魂的人似的。

一直以來我就像走在一條像鋼絲那麼粗細的峭壁上,兩邊是萬丈深淵,一邊是對慕黎汐的愛,一邊是對慕家的仇恨。

我小心翼翼地,拿著一根名叫理智的橫杆,努力地保持著那岌岌可危的平衡,一點也不敢有半點差池。因為稍有不慎,跌入哪一邊都是萬劫不復。

其實我一直都沒發現,一開始我就失去了平衡。因為從來就是倒向慕黎汐那一邊的,所以我才需要那麼辛苦地去維持平衡。

此刻我終於發現,即便是萬劫不復,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想拋開手中的那根橫杆,縱身躍入慕黎汐的那邊,直至墜落谷底。

“師傅,請停一下車!”在一聲急促的剎車聲中,我慌忙地塞給司機師傅一百塊錢。

我開啟車門,再一次奮力朝身後的路跑去。

路邊大樹漏下的光影從我臉上掠過,突然我氣喘吁吁地在去醫務室的路上停了下來。

面前驚詫看著我的慕黎汐眼中有種我看不懂的波動,當時我並不理解,也來不及去理解。

雖然慕黎汐身後就是喬曄和安寧,但此刻我的眼中,只能看到他一個人,只有他一個。

“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我看著慕黎汐的眼睛問。

下午樹葉間隙間透過的強烈光線像一條條黃色的透明綵帶在空中搖曳著,頭頂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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