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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搬自張楚的《螞蟻螞蟻》,林在山一開場就用最快的節奏將氣氛推向了極致!
先不論這首歌好聽不好聽,林在山隨著鼓點演唱,炸開的這個氣氛,讓很多觀眾都High了起來!
馬上,舞臺上的畫風就變了,從純搖滾的節奏,變成了帶有中國田園色彩的配樂。
長笛和小號的配合,極接地氣。
林在山用最淳樸的歌聲,為現場所有人描繪出了一段理想中的田園故事——
……
天底下不多不少兩畝三分地~
冬天不種夏天還不長東西~
我沒有彩虹也沒有牛和犁~
只有一把斧頭攥在我手裡~
……
陰天看見太陽也看見自己~
晴天下雨我就心懷感激~
朋友來做客請他吃塊西瓜皮~
仇人來了衝他打個噴嚏~
……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了四季~
五穀是花生紅棗眼淚和小米~
想一想鄰居女兒聽聽收音機~
看一看我的理想還埋在土裡~
……
在魔巖三傑中,張楚的詞是公認的最好的。
這首《螞蟻螞蟻》,便是張楚淳樸詞風的代表作,也是張楚心中民間田園最理想的生存狀態。
這首歌的前四句,是在為螞蟻造像:“蝗蟲的大腿”、“蜻蜓的眼睛”、“蝴蝶的翅膀”、“螞蟻沒問題”——這第四句是個口袋式的話語,不論螞蟻長得是什麼樣,也不論它有什麼樣的腦袋,什麼樣的思想,總之它“沒問題”。
螞蟻生活在不大不小的、而且是“冬天播種夏天還不長東西”的“兩畝三分地”上;它什麼也沒有,沒有美麗的“彩虹”——智慧,沒有“牛和犁”——外來的知識,有的只是自己與生俱來的一把“斧頭”——自己的身體、力量、原始粗笨的智力。
螞蟻是單純的,也是簡單的。
它的願望簡單的只是陰天“看見太陽”、“看見自己”,晴天下雨後的“心懷感激”;它在乎的只是它的“兩畝三分地”。
它真誠,對朋友拿出自己最珍貴的“西瓜皮”,對仇人就“打個噴嚏”。
它淳樸,“花生紅棗眼淚和小米”的五穀就是它們一整年的喜怒哀樂。
它的愛情是“想一想鄰居女兒”;
它的生活樂趣是“聽聽收音機”,“看看自己的埋在土裡的理想”;
它的喜悅是“夏天收到的空空歡喜”;它唯一的不高興就是“頭上的十顆汗水”,這讓它沒有“脾氣”。
螞蟻沒有“心事往事”,生下來就是這樣的簡單平凡,不管別人如何的改變,它依然保持著自己——“不管別人穿著什麼樣的衣,咱們面板永遠是黑的”。
這就是螞蟻,它象徵著最簡單、最平凡的農民,也是最純潔、最善良的農民。
他們沒有虛偽、智慧、知識、財富,理想只是“兩畝三分地”的“五穀”。
他們的生命與土地連在一起,土地的收種、天氣的陰晴、頭上的汗水是他們最關心的,也是他們喜怒哀樂的癥結。
在螞蟻的世界裡,沒有虛偽、爭鬥、憂慮、殘殺,簡單到只有土地,平凡到幾乎一無所有。
但螞蟻是幸福而快樂的,一年的喜怒哀樂,一年的小小的平凡的理想,都在土地上,總在“空空的歡喜”之中,這就足以讓他們很滿意了。
這就是《螞蟻螞蟻》為我們描繪出的一個農村民間的純自然的幸福生存狀態,也是現代社會中越來越消失的一種景象。
隨著科技的進步,社會的發展,我們最原始的快樂,正在被一點一點的剝離著。
生活的壓力,俗世的煩惱,讓我們心中的田園,早就變得不再純潔、簡單。
我們很難再尋找到那份淳樸自然迴歸本源的快樂。
只有在一些文藝作品中,我們還能尋到這樣的寄託。
此刻,唱著這首生動的《螞蟻螞蟻》,林在山的心情便格外洋溢快活,將過去一段時間的煩惱和疲勞,全都拋諸了腦後。
被歌曲陶冶著情操,林在山不再去想他的嗓子是不是還腫著了。
這樣一首歌,在純演唱上沒有太大的難度,他就算敞開了唱,也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將所有的後顧之憂都扔掉。
在這一刻,他只想釋放自己心中田園般的簡單與美好,變身一隻簡單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