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妮年輕時跳舞傷過一次頸椎,留下了病患,一直就沒痊癒,就是因為她經常在座位上睡覺很不舒服。
大部分努力型的超巨都是這樣的——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他們流過的汗水和身上的傷痛,是成正比的。
攀上了一座小山坳,李孝妮覺得頭有點暈了,不得不在原地站著,將口罩鬆開,大口的呼吸著林間的清新空氣,休息了小半分鐘,才繼續往陵園裡走。
或許之前休的假太長了,這幾天恢復了工作日程,需要把之前落下的工作都給趕上,她拼的有點太猛了。
這兩天她頸椎非常不舒服,搞的腦供血不足,時不時的就會頭暈。
等忙過這幾天,把工作都趕上來了,她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但今天,她必須得咬牙撐下來。
就快走到林老爺子的墓地時,李孝妮突然聽到深林裡傳來了憂傷的吉他彈奏聲。
身子一緊,這天后下意識的就將口罩和墨鏡都給戴嚴實了,生怕有陌生人給她認出來。
再往山林裡縱深了一段後,李孝妮聽出了那吉他聲是從林老爺子的墓地傳過來的。
難道是……
林在山?
還是白鴿啊?
李孝妮加快了腳步往林老爺子的墓地走。
她從失足少女時代就是個叛逆而大膽的人,才不信這世界上有鬼神呢。
陵園很清冷幽靜,清晨只有鳥叫。
越靠近林老爺子的墓區,那吉他聲就越清晰,每一個音,都像是從墓碑上反彈了一下似的,帶著莫名的悲傷。
李孝妮幾乎可以肯定了,這聲音就是從林老爺子的墓地傳過來的。
腳下一滑,差點沒摔個跟頭,更是差點沒叫出來,好在她一個趔趄後就站穩了。
在石板上蹭了蹭黑色運動鞋的鞋底,她繼續往林老爺子的墓地走。
才沒走兩步,就聽那邊傳來了落寞滄桑的歌聲——
……
你在南方的豔陽裡~
大雪紛飛~
我在北方的寒夜裡~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窮極一生~
做不完一場夢~
……
就像從曲徑通幽處傳出的遊吟詩篇,每一個字,李孝妮都聽到了。
不用猜了。
這就是林在山的聲音。
他怎麼來了?
李孝妮加快了腳步,靜悄悄的走到了林老爺子的墓區。
就見穿著黑體恤牛仔褲的林在山,正在林老爺子的墓碑旁邊的一個石坎上坐著,翹著二郎腿吹風彈吉他。
兩人相距不到十米遠,李孝妮站在林在山的側後方,林在山沒看到李孝妮來了,更不會想到這大早上的有人和他一樣神經兮兮的來墓地。
這座山叫南山。
建在南山南麓的陵園,叫南山南陵園。
剛才來到林老爺子的墓地,聊了幾句天后,林在山便湧出了海浪一樣的思親之殤。
這個殤不光是他和林老爺子之間的,更是他和上一世的親人們之間的。
天人永隔。
他現在終於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和親人在兩個世界生活,卻永遠也見不到面了,這種滋味,不是油煎火燎、剝膚之痛,而是咳聲嘆氣、無力迴天。
就像這首歌一樣,南山南,北海北,南風喃,北秋悲。
……
他不再和誰談論相逢的孤島~
因為心裡早已荒無人煙~
他的心裡再裝不下一個家~
做一個只對自己說謊的啞巴~
……
就好像說謊的啞巴在吐露真言一般,林在山用異世的音符,訴說著心頭的悲傷。
李孝妮在林在山身後聽著,彷彿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沒有海浪聲了,也沒有鳥叫聲了。
只剩了林在山憂傷泣血的歌聲。
這歌聲帶著柔軟的顆粒,化進李孝妮的耳朵,讓她心底生出了同樣的悲傷共鳴。
她聽不懂林在山在唱什麼,有些歌就是這樣,你在聽它的時候,其實你聽的不是這首歌,而是你自己心底的故事。
這樣的歌,你說它文藝也好,矯情也罷,但它就是能賺走你的眼淚。
此刻,感受著松柏林和墓地之間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