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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龍”,是林在山當年組的超越樂隊的貝斯手,全名梁海龍。
“他在海鮮市場裡包了仨攤兒,現在也是個小老闆了。我真沒想到,他兒子都上初中了,長得特別高。那天在海鮮市場我見著他兒子了,比海龍高半個頭,呵呵,他可才上初二啊!”
“呵呵。”就像說相聲中捧哏的,聽到呂晨的笑聲,林在山也捧場的笑了笑,這笑聲不光是給呂晨的,也是給他們旁邊一桌客人的。
那桌客人,林在山注意他們半天了,是一男三女,似乎是來找茬兒的一樣,總是給郝媛喝錯彩——在不該喝彩的時候喝彩。
起初,林在山以為他們不懂爵士樂,所以老在很錯誤的時間打斷郝媛。
後來林在山發現了,他們不是不懂音樂,而是很懂音樂!
他們是在故意給郝媛喝錯彩,尤其是郝媛唱歌節奏沒掌握好的時候,這一男三女必糗郝媛。這說明他們非常懂音樂。
郝媛早就聽到了,那一男三女總是亂喝彩,她甚至還往旁邊的林在山身上盯了好幾眼。
林在山的白頭髮在昏暗的燈光中,顯得格外扎眼,郝媛以為那一男三女是林在山這個專業音樂人帶來搗亂的呢。
“……想想,咱們和海龍當年不打不相識的時候,也都是初中小屁孩。沒想到轉眼再見,咱們的下一代都要上初中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
“你和你前妻有孩子沒?”林在山適時的問了呂晨一句。對於呂晨,他還是比較關心的,畢竟,這是他曾經的也是未來的很可能最好的朋友了。
“和前妻沒有。但玉冰現在懷孕了。三個半月快四個月了,嘿嘿。我們查了,是兒子。”呂晨幸福的說著。當地有傳統,女人懷孕三個月內,不能往外透訊息,得等三個月以後,才能向外報喜。
“可以啊你,要抱兒子了。”林在山恭喜呂晨。
“還行吧,一直努力的結果。”呂晨醉而得意的笑著,反勸林在山:“說真的啊,山哥,你歲數也不小了,這次見你,你給我的感覺整個人都有了明顯的改觀,活的不再擰巴了。你是不是也該成個家了?林老爺子當年最大的願望,就是抱上重孫子。”
聽到林老爺子這四個字,林在山嗓子一下就變酸了。可能是原來那大叔對自己的爺爺太過虧欠,在記憶深處埋藏了太過深刻的感情,這就像開關一樣,稍微一碰,林在山就跟著變得很窩心難受。
見林在山有點哽咽,呂晨連忙扇了自己嘴一下:“瞧我這張破嘴,喝多了什麼都說。你別太難過了,山哥,你在號子裡那幾年,每年我都幫林老爺子上香掃墓,老爺子走的不孤單,該盡的孝我都幫你盡了。”
開關又被猛烈的點了一下,林在山仰起頭來,努力看天花板,不讓自己的淚水落下來。
原來那大叔的記憶情感,觸動了林在山本人的內在情感。
穿越過來有段日子了,有件事,林在山一直不敢去想——
他到底是怎麼穿越過來的?
另一世的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如果他死了,他的父母怎麼辦?
會有呂晨這樣的朋友,幫他盡孝道嗎?
就算有,他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也一定會傷透心的。
他父親是軍人出身,性格足夠堅毅,或許還能頂住這個打擊,但他母親肯定承受不了這個結果……
林在山越想越不敢想。
在他的印象中,他在上一世的最後記憶,就是正常的熬夜,做了個曲子,然後就睡覺了,沒有什麼地震車禍之類的戲劇性變故,一切都很平常。
他怎麼就穿越了呢?
這個事林在山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想。
他寧可讓自己相信,在另一世,他還活著,只是靈魂分裂了,另外一個靈魂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樣想想,心裡就平靜多了。
至少在另一世,他沒讓自己的父母承受失子的痛苦。
觸景生情,林在山很理解記憶中那大叔愧疚的情感。
如果換做是他,因為打架進監獄,間接的氣死了一手養育他長大的爺爺,那他估計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臉面繼續活下去了。
“哎喲喂,我這張破嘴,真特麼不會說話!……啪!”呂晨使勁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終於給自己抽的清醒一點了:“山哥,你別想那些傷心事了,都過去了,咱朝前看。”
深吸一口氣,將記憶中的傷感給壓了下去,林在山假裝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憶苦思甜的微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