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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親眼看著我的好友平安回來,所以要倔強。”
看著方鬱塵嘴角總是溫和的笑意,姜姝心軟了,“你陪我去藍亦,這天涯海閣怎麼辦?”
“有楓在,他會處理好。”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出發?”
“一會兒你先回府收拾東西,申時我們在城門匯合。”
“好。”姜姝轉身正準備離開。
末了她又突然回頭對方鬱塵道:“方鬱塵,謝謝你。”
對於姜姝突然的道謝,方鬱塵笑笑對她催促道:“快去吧。”
姜姝垂眸思慮了好一會兒,然後端正身子向月影走去。
月影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姜姝唯有靠她才能走出天涯海閣。
“姑娘,這次路途兇險,你真的不帶月影去嗎?”
離開廂房,月影才敢開口詢問姜姝。
閣內上下,甚至是前來求天涯海閣辦事的外人,都不敢對方鬱塵如此無禮,姜姝是唯一一人。
“就是因為路途兇險,才不能帶你去。你好好待在景王府養傷,說不定你傷養好了,我就回來了。”
“姑娘……”
“我心意已決,不要再說了。你執意隨行,只會拖累我。”
為了讓月影死心,姜姝只好放下狠話。
“月影明白了。”姜姝最後一句話,果真比任何勸說都要奏效。
月影此刻乖乖地走在前頭,沒有再說一句要跟隨的話。
二人回到景王府,裴風已經清醒過來。
也不知是楚景逸倒黴,還是他幸運。
裴風為楚景逸擋下一記重擊的時候,身上穿了護甲。
護甲替他擋下不少衝擊,所以他當時只是暈過去,受了一點皮外傷。
此行的兇險程度,不可預測,所以姜姝沒有告訴裴風,她是要去找月現草。
她只告訴裴風她要去藍亦替楚景逸尋藥,不出意外,十來天就能回來。
裴風本也有意隨行,姜姝以楚景逸無人照看為由,命他留了下來。
回房隨意收拾幾件衣裳,又帶了一些路上也許能用上的銀子,毫不拖延離開了廂房。
交待了月影別來送她,免得惹起離別的傷感。
一路走到府門,只見路過的下人向她福身問好。
走出府門,姜姝與在門前徘徊不前的林挽四目相對。
看到林挽,姜姝就氣不打一處。
她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想直接忽視林挽走開。
林挽看到她手提包袱,卻是一步箭擋住了她的去路,牢牢握住她的手臂道:“你要去哪?聽父親說楚景逸受傷了,這是謠言,還是……”
“是真的,如你所願,他受了很重的傷,他快要死了。”
姜姝心中壓抑的怒意一下迸發,現在就差沒動手替楚景逸出一口惡氣。
昨日那事,姜姝覺得肯定與她脫不了干係。
“他受了重傷你還要去哪?他現在是最需要你的時候。”
“林挽姑娘不是一直想他死嗎?他死了,誰也得不到,不正合了你的意?”
“不!”林挽反駁一聲大喊。
姜姝憎恨反扼她的手腕,惡狠狠朝她大吼,“昨日若不是你與楚雲湛串通,我們又怎麼會中了楚雲湛的計,楚景逸如今這般模樣,都是因為你。”
姜姝這一聲憤喊,彷彿穿透了雲層,響徹了雲霄。
湛藍天空下,輕風撩起了二人的髮梢。
“對不起。”
許久的沉默,只換來林挽的一聲對不起。
姜姝生氣將林挽的手腕一甩,下逐客令,“你走吧,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你也別再來景王府,我不會讓你進來。”
“你討厭我,恨我沒關係,現在我只想彌補一下自己的過失,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在所不辭。”
“不需要!我不會愚蠢到讓你再傷害楚景逸一次,你虛偽的嘴臉我早就看透了。”
說完,姜姝不想再與她僵持,提步正要離開。
上空有一隻鳥兒掠過。
林挽隨姜姝的腳步“撲通”一聲跪下,“我求你了,他是我的恩人,是我十幾年來朝思暮想的恩人,我不能看著他死。”
林挽的行為讓姜姝有片刻吃驚。
回想到她以前的軟弱偽裝,姜姝立馬冷下心,打算直接無視從她身邊走過。
四周此時安靜地只剩姜姝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