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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熊熊烈火映紅了漆黑天際。
被大火包圍的房舍坐落於郊外,因此火勢再大,也無人提水來滅。
火越燒越旺,快要把房屋吞噬。
被困在屋內的三人慌不擇路往窗邊逃去。
現在唯一能逃離這片火海的,只有那扇還未完全被大火掩蓋的窗戶。
離窗欞還有幾尺之距,樑上燃燒的橫木突然砸下。
身穿素白衣裙的女子,眼明手快將站在她身旁的紅衫女子與藍衣小人兒推開。
燃燒的橫木重重砸向白衣女子的後背。
女子不堪重負,趴落在地,火光若隱若現照明她慘白的小臉。
“小姐。”
“孃親。”被推開的紅衫女子與藍衣小人兒,回頭異口同聲地驚喊出聲。
白衣女子強忍後背蝕骨的痛意,對眼前二人虛弱喊道:“快走。”
站在女子身前的二人必然不會聽從離開,紅衫女子上前一腳將砸在女子後背的橫木踢飛。
藍衣小人兒淚眼模糊跑到白衣女子身前蹲下,奮力想將女子從地下扶起。
只是她力氣太小,不管如何用力,女子還是紋絲不動地躺在地下。
紅衫女子解決橫木,這才蹲下身子將女子從地下扶起。
許是知道自己不行了,女子虛弱舒了口氣,按住紅衫女子的手。
她半坐在地下,靠在紅衫女子懷中,抬手拭去眼前小人臉上的淚水道:“姝兒,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堅強。”
語畢,女子再抬頭對紅衫女子道:“蘇瑤,姝兒以後就拜託你了。”
還沒等紅衫女子回話,白衣女子的手已無力垂下,沒了氣息。
“不要……”坐在樹下的藍衣女子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黝黑的鵝蛋臉佈滿驚慌,桃花眼瞞是驚恐。
這個惡夢已煩擾了她十年。
細汗已沾溼她的後背。
她有些驚魂未定地環顧四周,白淨左手腕處,一隻乳白色的玉鐲子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
眼前樹木蔥綠,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
昨夜燃起的火堆已化作灰燼,夢中場景不復存在。
剛才的一切真的是一場夢嗎?
那不是夢,剛才的一切真真實實發生在她八歲那年,姜姝親眼看著她孃親死在她面前。
當年那場大火很離奇,離奇到好像有人故意縱火,故意想燒死她孃親跟她。
當然,這只是姜姝的猜測,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場大火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姜姝抬頭看了看天,只見天空澄碧,驕陽似火。
轉眼十年過去了,她今年剛好十八歲。
孃親死後,姜姝一直跟師父蘇瑤生活,她以為她的爹已經不在這人世。
直到姜姝十八歲這年,蘇瑤突然告訴她,她父親沒死,還是朝中的大人物,天啟國的丞相。
不僅如此,蘇瑤還給了她一個玉鐲,讓她帶著這個玉鐲趕去臨安與他相認。
說實話,姜姝對她這位素未謀面的父親沒有一絲期待,也沒有相認的衝動。
若不是她師父說這是她孃親的心願。
她才不願意離開師父,獨自趕往那個離永安極遠的臨安呢。
這一次,蘇瑤沒有陪姜姝一同趕往臨安。
因為她希望姜姝能在這一次的行程中學會獨立。
年華逝去,她不再年輕,也不可能一輩子都陪在姜姝身邊。
只有教會她獨立,替她找到一個終身的依靠,蘇瑤才能不負姜離臨終前的交待。
姜姝伸了個懶腰從地下站起,順手將懷中的包袱背至肩上,理了理衣裙後繼續趕路。
雲淡風輕,狹長路道兩側都是翠綠大樹。
迎著嬌陽,姜姝慢悠悠往前走。
大概走了百來米,路旁的大樹後,突然跳出了幾位身穿黑布衫,扛著大刀,面容粗礦,臉上蓄滿鬍鬚,體態橫闊的大漢。
姜姝當即嚇地後退了幾步。
站在最前面的大漢揮了揮手中的大刀,對姜姝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姜姝快速將眼前三名大漢打量一番,腦中靈光一閃,突然仰天大笑,“連我的錢財都敢劫,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三名大漢面面相窺了一陣,異口同聲問道:“是誰?”
就知道眼前劫匪頭大無腦,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