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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在墓園拍的,雖然只是一個側影,卻看得出他臉上的肅穆和寂寥。高高在上慣了的男人,這一刻幾乎是單膝蹲跪在地上,目光沉沉地看著墓碑上的那個人,面前是整束的白花。
雖然沒有真正看到過,但這樣的場景卻莫名地熟悉,彷彿過去千餘個日日夜夜裡無數次地在眼前上演。
那個墓碑就沉重地壓在心上,儘管已漸漸荒蕪,野草叢生,但偶爾提起,偶爾看見,還是會感覺到一顆心驀地往下一沉。
他又去看康欣了吧?也對,清明,冬至,生忌,死忌,一切適宜祭掃的大日子,他都可以正大光明地悼念他的愛情和自由,不需要任何其他的理由。
就因為愛過,虧欠,不甘,遺憾。
她的手指滑過去,並沒有覺得刻骨的悲傷或者難堪。
都已經分開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呢?她只是想不通怎麼還有人發這樣的照片給她,想達成什麼樣的目的?
手機上很快亮起陌生的電話號碼,她接起來,那頭卻是周嫂帶著哭腔的聲音:“太太……思思,思思不見了……思思丟了!”
所有的不安都像是突然被印證了。樂言腦海裡嗡的一下,像捱了重重一悶棍,差一點就昏厥過去。
她雙手死死攥住手機,卻發不出聲音來,過了半晌憋得雙眼都通紅才顫抖著訥訥道:“你……你說什麼?”
☆、第63章 今日此境
即使累積萬千過往,不到今日此境,都不算海角天涯真正的開端。
思思走失了,結束了親子烘焙課之後她趁老師不注意,悄悄地從樓梯離開了。
老師說她應該是要去找爸爸,因為她等了整個下午,爸爸都沒有來。
樂言和何薰她們都不知道思思參加了這個親子班,報了警的周嫂慌得語無倫次,還是程雯雯拉下臉去向梁沉打聽,他們才找到這裡來。
樂言坐在烘焙教室裡,看著擺在面前的那兩杯思思親手做的那兩杯提拉米蘇,眼睛裡空空洞洞的。先前剛聽到訊息時慌亂的、止都止不住的眼淚也不知去了哪裡,像河床乾涸前最後的清流,流盡之後只剩荒漠。
池睿、高寂雲和何薰全都出去找人,甚至連程雯雯的私房菜館都臨時關張,所有員工都拿著孩子的照片幫忙去找。
池睿不讓樂言跟著去,手在她肩膀上重重壓了一下,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你就在這裡等訊息,思思那麼聰明,說不定找不到路又請人帶她回來了。其他交給我們,還有警察幫忙,孩子一定不會有事。”
她太傷心,這樣的打擊讓她一下都懵了,這時候是不可能有什麼冷靜可言的。線索有限,大夥兒本身也並沒有方向該往哪裡找,越慌越找不到,搞不好孩子沒找著她自己先崩潰或者出了別的什麼事。
她起先是不肯的,哭得很厲害,一定要跟著他們出去找人。沒有哪個作媽媽的丟了孩子可以安心地坐下來等,她也一樣,池睿都勸不住。
直到她看到思思親手做的那兩個提拉米蘇,忽然丟了魂似的,竟然也就沒再強求,乖乖地留下來等。
孩子如果真的回來了,第一時間就可以見到她。
儘管誰的心裡都很清楚這樣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等待的時間太難熬了,大概也就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樂言覺得像經歷了一場瀕臨死亡的掙扎一樣,被人扼住了咽喉般喘不過氣來。從懷孕生產時候起與孩子相處的點點滴滴像電影默片在腦海中一幀幀重演,太真實太清晰,彷彿昨天剛剛才發生。
這種情境就像一場夢,照理只要狠狠地掐自己一下或者使勁咬唇夢就會醒,會發現不願面對的可怕的事都是虛幻的,不是真的。可這回她兩手交握著,指甲幾乎在手背上掐出血來,都不見夢醒,她仍舊在原地枯坐。
思思也還是沒回來。
穆皖南趕到已經是夜裡十點鐘,從火災現場過來,沒來得及換衣服,狼狽而焦慮。
他看到樂言獨坐的側影,幾乎沒有勇氣上前跟她說話。
“思思怎麼樣,有沒有訊息?”好不容易開口,黯啞得他自己都聽不出那是屬於他的聲音。
程雯雯一直陪著樂言,將心比心,也知道他這時候出現只能是火上澆油,起身想推他出去,卻聽樂言在身後道:“你去哪裡了?”
她聲音很輕,卻每一個字都敲打在他心上,疼得他每喘一口氣都覺得胸口在疼。
無從解釋,的確是他遲到了,是他失約。他只能僵立著,“樂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