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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都市的冬季其實乏善可陳,灰撲撲的輪廓和趨同的城市規劃,不過對覓食的人來說走在美食街上總是幸福的。
兩個人邊走邊看,這不長的一條街上到了飯點兒都是摩肩擦踵。穆皖南很自然地拉住樂言的手,這回她沒有掙脫的意思。
剛才那些悵惘一下子又散了,他像受了鼓舞,唇邊有志得意滿的笑,藏都藏不住。
他們坐在很破舊的飯館外搭出的一個棚棚下面吃拉麵,碗里加了很多牛肉,兩個人都吃得很滿足。
如果是以前,樂言會覺得很不可思議,畢竟從沒跟他一起坐在路邊吃大排檔,萬事挑剔精細的穆皖南衣著光鮮地坐在這種地方,就為一碗牛肉麵,那樣的畫面誰能想象?
可是經歷了青海這一程,她也多少發掘他一些不為人知的面,這樣的場景也許會漸漸習以為常,她想。
“你說你這趟回北京幹什麼?”他舀著碗裡的酸奶,狀似不經意地問。
“我以為你沒什麼興趣知道。”
他挑眉,曖昧道:“當然跟某些事相比,興趣的確沒那麼大。”
“我回去見池睿。”
酸奶的酸味彷彿沁到心裡去了,他的臉垮老長,“見他幹嘛?”
“不止是他,還有高師兄。上回我離職的事,算是他們欠我一份人情吧,這次剛好還上。”
說話不要大喘氣,就不能一次性說完麼?穆皖南別開臉,果然不再問了。
其實真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麼?但他心裡其實是高興的,她所做的都是為了他們倆。
回酒店他怎麼也不肯讓她再開間房,霸道地困住她。在西寧的三天,簡直是酒池肉林,她說什麼也沒有用,男人任性起來什麼也聽不進去,尤其是他和尚般的日子已經過得太久了。
他都不太想回北京了,男人都愛溫柔鄉,對他來說,這裡就是,而回到北京,就一切都是現實。
臨走前一天收拾行李,他發現了她行李箱裡的藥盒——她算好了週期,重新開始吃避孕藥,在這回來西寧接他之前。
他捏緊了藥盒,心頭又酸又苦,記得前一晚他快到極致的時候還顫抖著對她說再生一個孩子,他連名字都想好了。
她不說話,他以為那一刻她是說不出話來,還感覺到大男人的驕傲和滿足。
現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