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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來,將我從地上抱起來,緩步走到軟榻前放下,才回頭冷斥,“還待在這做什麼?滾出去!”
眨眼間,整個寢殿就只剩我和他二人了。
我依偎進他的懷裡,無法釋去心裡的恐懼,想從他身上找到一些溫度。他也緊緊地抱著我,對我說,“別胡思亂想,那些都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他為何那麼防備我?又為什麼要怕奴才在我面前嚼舌根呢?
這些我都不想追究了,我只貪婪地想讓他抱著我,想在他的保護下得到片刻的安寧而已。
可即便這樣,那些太監的話還是一遍遍浮上心頭。每一個字都記得那麼清楚,永生不可或忘。
“容懷瑾,他們說我是老皇上的女兒,說我是你的親妹妹。”
容懷瑾拍了拍我的背,“哪些人胡說,我要砍了他們的腦袋。”
我抓緊他的衣襟,“老皇上在駕崩之前,他對我說了一通話,可是沒有聲音。我只看到他的嘴巴一張一合,我一點也沒看懂。可是,現在我想明白了……”
容懷瑾的手停了停,“你想明白什麼了?”
“老皇上最後說的話是:你才是公主,我的女兒……”
容懷瑾拍了拍我的背,“那些人胡說,我要砍了他們的腦袋。”
我的淚落下來,滴在容懷瑾的龍袍下襬。這樣的無助,我一生中也沒有經歷過。十幾年的記憶被抽空以後,我像是一張白紙,坦然地接受著別人給我畫上的一切,老爹的安排,容天衡的寵愛,容懷瑾的霸道。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張白紙搖身一變,竟成了濃墨重彩的一幅畫,而後來添上去的筆畫,跟原來的內容格格不入,生生將這一張紙變成了不倫不類的糟粕。
更可恨的是,我還是回憶不起從前的一點一滴。這意味著,別人不論說什麼,我都無法反駁,我只能愣愣地看著他們對我指指點點,然後生生承受這些我記不起也不知是否真實的責備。
容懷瑾又開始拍我的背,安慰我,“你誤會了。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我急切地問他,“端慧會弄錯嗎?老皇上會弄錯嗎?你想告訴我,還有另一個真相嗎?如果有,請你馬上告訴我,只要我不是你妹妹,什麼我都可以承受。”
我想象著他會告訴我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這個故事裡,端慧和老皇上都是弄不清楚情況的傻子,然後我和他之間還會像從前一樣,安安穩穩,嬉笑怒罵地過著我們的日子。可是,他沒有。
他遲疑地看著我,口氣平淡,“東陵,再給我點時間。我會有辦法處理這件事的。”
那個瞬間,我的眼淚毫無預見地落下來,“還會有什麼辦法?這不是已經到了絕路了嗎?”
接下來,他是不是該在滿朝人的壓力下做出艱難的選擇了?是把我處死以讓天下人相信我不是他的妹妹,還是,退位讓賢保住我,成全我和他之間的感情?
就算是後者,難道我和他就能從此過上平靜的日子嗎?
他揉了揉眉心,好像在思索如何開口,最終,他只是抬頭,懇切地問我,“如果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願意和我一起浪跡天涯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九章 滴血
我凝視著他,忽然覺得當年容懷瑾罵我的那句話,罵得真對。他說我是瘟神,我還真的是。現在他都要被我連累得浪跡天涯了。沒錢沒勢這樣的日子,我倒是無所謂,他一個天潢貴胄,能適應過來嗎?
再說了,我也不能真的昧著良心,不顧人倫地跟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啊。
電光火石之間,我忽然想到什麼,抓住他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
容懷瑾吃痛地將手抽回去,望著指尖冒出來的血珠,“趙東陵,你謀殺親夫啊?”
我爬下床,跑到桌子邊倒了杯水,放在榻上,又狠狠咬了自己一口,“滴血認親啊。容懷瑾,你怎麼這麼笨?”
說著,我把他的血和我的血先後滴到了水裡。
然後,跪趴在榻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水裡的兩滴血。
容懷瑾的表情已經不能用無奈來形容,他索性渾身放鬆,靠在一邊,等著我告訴他結果。
我望著那兩滴在水中化開,漸漸沉底的血。淡淡的紅色像抹不開的憂傷,纏纏繞繞,最終凝結成一個既定的結局。
我連看向容懷瑾的勇氣也沒有,趴在榻上,聲嘶力竭地哭起來,“少琮,我們不能在一起了……”
不是沒想過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