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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應該立即跪下承認“民女確是兔精,陛下英明”之類的?
見我半天不說話,他又問,“是不是覺得在這裡吃飯不夠自由?”
我下意識地點頭,然後忽然意會過來,趕緊搖了搖頭。他卻已經站起來,拉著我的手,“走,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太元宮外竟然已經備著馬車,我驚訝看他,“這……”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被他打橫抱入了馬車,鞭子聲響起,車輪緩緩轉動,周遭的夜色在窗外開始流轉,星星點點的宮燈若銀河星漢一樣往後退卻。
一路,他只是握著我的手沒有說話,窗外流轉的光點落入他的眼裡,使得他的眼睛異常地明亮。我好奇他要帶我去哪,一路猜測,卻沒想到,馬車最後會停在這裡。
他下車將我抱下,笑問,“這個地方滿意嗎?”
我撇了撇嘴,“滿意是滿意,就是覺得皇上您太小氣,請個飯還不捨得自己花錢。”
他牽過我的手朝裡頭走,“這話倒也不全對。我若擺出身份,誰又敢收我的錢呢?我不過是想低調點罷了。”
“說到底你還是不想花錢。”我咕噥道。他笑了笑,不再反駁。
還未到夜深,按道理正是客似雲來的時間,天香樓裡卻空無一人。可見,他早有安排。竟連我的情緒也算得出來,早安排好馬車接我出來吃,容懷瑾果真是狡詐。
雖然我對天香樓的廚子和菜品一直欲罷不能,但上回偷桃以後,我已打定主意,不能再叫丁大少破費。這一頓吃得於是很忐忑,兩三口便問容懷瑾,“你剛上任就這樣作威作福,真的好嗎?”
他挑眉一笑,“江都前十富每年都要往國庫裡捐所得稅,我不盤查他的賬目,已是皇恩浩蕩了。”
原來如此,想來丁公子縱橫商界,財源滾滾,也不會在乎這區區一晚的流水賬,於是,我敞開了吃,只是,不知怎的,今晚的菜吃著總沒有平時的香。月掛中空,皎潔銀光灑在天香樓的露臺上,平添了幾分清幽寧靜。容懷瑾忽然道,“東陵,我登基之後,大宇朝需要一位皇后。”
這話題真是降低食慾,我的筷子停在半空再也下不去,覺得容懷瑾在此時提這個事,簡直存心不讓我吃飯。在心裡默默盤算,該如何拖延他這個提議呢?皇后這個職位我著實沒有興趣,規矩死板明顯不合我八字,再說,是不是還得裝大方幫皇帝選妃,我倒是能裝,但容懷瑾這廝小心眼,若是認為我心裡沒他,將我頭扭下來怎辦,危險也……
心裡的小九九還沒計算完,他的下句話卻直接讓我愣住,“邏邪剛與我朝建交,其心不穩……”
我打斷他,“我明白。其實,我也從沒想過當什麼皇后。”
他定定地看著我,好像在等我說下去。和他認識許久,嬉皮笑臉有過,怒目相對有過,情意纏綿也有過,就是從沒有像這一刻一樣,兩人心裡都沉甸甸的,說不出話來。我放下筷子,深吸口氣,迎上他的目光,還沒說話,他的手已經按在我的手背上,“別說!別讓我後悔,也別讓你自己後悔。”
他好像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思,怕我說出口,兩人之間就會多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可他應該捂住我的嘴才是,可見,他並不是完全不想聽的。
“你娶了洛桑,應該好好待她,她一個人嫁到這也不容易。”
“然後呢?”他沉著嗓子問。
“我被容天衡退婚,又當眾將繡球扔給了上官,聲名有虧,不敢玷汙皇上聖明。”
他冷冷一笑,“我怎麼不知道你在乎過聲名這回事?”我有些氣惱,“總之,我和皇上您沒有緣分,以後您別再宣我進宮了。”
“若我非要納你為妃呢?”
“朝臣不會同意的。”
“朕還需朝臣同意?”從剛剛到現在,他和我說話,一直用的是我,此刻忽然自稱朕,一下子生出凜凜威儀。他慣會這樣,嘴鬥不過我,就用武力,武力再不行,就改用皇子的身份,徹底將我壓得死死的。
我還就不吃這一套了,拍著桌子道,“就算朝臣同意,我也不嫁你。我不嫁,你難不成要強娶我?”
他也拍著桌子站起來,“趙東陵,你再說一遍,嫁不嫁?”
認識我之後,容懷瑾就不幸得了聽力障礙,三天兩頭讓我重複自己說過的話。何其悲哉。念在他是皇帝,我只好很沒有骨氣地再次拍了次桌子,“不嫁不嫁,就!不!嫁!”
他一下子愣住,原本怒睜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化作一道狹長的黑線,彎彎的煞是好看。可我怎麼覺得渾身寒意頓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