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時光只解催人老23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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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信這才有些戀戀不捨地帶著垂燈回了岸上。
熟練地架起木架,抬手便拈了一個火訣,將魚處理好後,便架在火上開始烤。
垂燈看他行雲流水的動作,只覺得好看極了,眸光灼灼地盯著渝信……手上還沒有放到木架上烤,但卻已經用樹枝串好的魚。
渝信感覺到她的眼神,心底輕笑,抬手便將手中的那一尾魚交給了垂燈。
垂燈伸手接過,也學著渝信的模樣認真地烤著,卻因為她嫌火小,烤熟的太慢,而撥弄了一番火堆,火焰“騰”的一下升起,倒是將她自己整的灰頭土臉。
渝信本不想笑,但無奈,看著面前滿臉黑灰的少女,他到底還是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當然,結果是收穫了少女惱羞成怒的一拳。
不過他受的甘之如飴。
直到金烏飛到了西荒以後,那清脆的鳥鳴聲方才讓渝信和垂燈想起,此時的時間已然不早了……
渝信將金烏落下以後,轉過頭問垂燈道:“天色已經晚了,你……到現在都還未回去,你的爹孃不會擔心嗎?”
雖然他是天地混沌所孕育而成的,並無父母,更無親人。
但看神界與仙界,那麼多的仙君都是由他們的父君母君所生,天生仙骨,那麼凡人,也應該是有父母的吧……
“爹孃?”垂燈有些懵懂,那是什麼?
“我沒有爹孃。”既然是她不知道的東西,肯定就是沒有的了……
渝信有些愧疚而又憐惜地看了她一眼:“抱歉,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垂燈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但是直覺告訴她,她如果要將她想說的話說出,那不是明智之舉。
所以她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心中還是奇怪。
不就是沒有爹孃這種東西嗎?為什麼就是傷心事了……
“天色不早了,睡吧。”隨手變了一座閣樓對垂燈道,絲毫不管垂燈會不會因為這個而想到他並非一般人。
畢竟聰明的人,早在看到他隨手掐火訣,並還將金烏落下的時候,就應該對他的身份有個底了。
其實神是不用休息的,但是因為自己現在所扮演的身份是一個凡人,所以垂燈還是聽了渝信的話,進了那座閣樓中睡了。
但她畢竟還有她自己的任務,所以在假裝睡了大約四個時辰後,便悄悄離開了西荒。
卡著時間回到東荒的她,急急忙忙地將金烏升起,而後又匆匆趕回西荒。
剛進入西荒,就被渝信狠狠地抱了個滿懷。
她有些不知所措,卻隱約感受到了渝信的害怕。
他在害怕什麼?
她不懂……
但卻本能地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際,將自己埋在他懷裡,無聲地安撫。
渝信緊緊地摟著垂燈,天知道他卯時到閣樓中打算叫垂燈起床,卻沒有見到她時,心裡那彷彿天塌了般的恐慌與無助。
不——
就算是天真的塌了,他也不會感到任何恐慌。
若說前一日他對垂燈只是一種探究、好奇和新鮮感,那麼在那一刻,他才是真正看明白了自己的心。
他對垂燈,一見鍾情。
說來或許會有些可笑,畢竟他已存在這世間不知多少萬年。
雖則如今神並未全部隕落,但實則已是寥寥無幾。
這世間,所留下的神,除了天帝與他,便只剩下了那東荒掌管金烏升起的新生之神。
而他渝信,更是遠古之神。
這樣的他,卻在一夕之間,愛上了一個凡人……
他有些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一直以來坐擁孤獨的他,卻因了一個垂燈,生出了凡心來。
神與人,終究有別,但是他卻不想再去想。
大不了他違逆天規罷了……
後來的日子,垂燈依舊每日夜間丑時離開西荒,卯時準時趕到東荒升起金烏,巳時返回到西荒。
渝信不問,垂燈便也不說。
二人心照不宣地,只要在一起,便是每日的泛舟遊樂,或是嬉笑怒罵,生活平靜而又滿足。
有些時候,感情,便是來的如此迅速,卻又理所當然。
二人相識、相知、相戀,看似漫長,卻不過只用了三月時間。
在神的生命裡,即便是百年,都不過是彈指一瞬,又何況是這僅僅的三月光景。
然而幸福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