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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垂燈神尊既已都知曉,那小仙就先告退。”

“等等。我還有事問你。”垂燈出聲喚住正要開溜的司命星君。

“垂燈神尊喚小仙還有何要事?”雖然很想快點開溜,但是既然垂燈叫住了他,他也就只能留下。

誰讓官大一級壓死人呢?

“渝信……他會歷劫回來的,對麼?”

“天帝本意只想懲罰垂燈神尊,渝信神尊,天帝本就沒打算為難。”

“我知道了,你走吧。”聽到垂燈這一句話,司命星君當即腳底抹油地消失在了此處。

見司命星君離開,垂燈也就肆意地讓自己沉淪在黑暗之中。

瑤姬持續不斷地給垂燈輸送仙力,以期補回垂燈損失的些許神力。

雖則仙力遠遠不如神力,但至少還是有些用處。

而一旁那還在顯示著凡間一切的玄光鏡,早已無人在意。

-

凡間。

法海看了一眼缽盂中正在遊動的小白蛇,唸了一句“阿彌陀佛”,便轉身離去。

行至一處無人之處,他仰頭看了一眼遠邊的天際。

他自幼也一直在做一個夢,夢中是一個容貌極美的少女,一口又一口地吃著被她自己不小心烤焦的魚肉,不經意間將自己的面上蹭了一層的灰,另一個少年伸手想要替她將灰抹去,她卻偏了偏頭,笑的一臉明媚。

目光又落回到缽盂中的小白蛇,緩緩嘆了一口氣。

他有一種感覺,那個少女一直都在等他,而他,也不想讓她等太久……

快了……他只要再捉三千多隻作惡的妖,就可以修成正果了,屆時,他就可以去見她了……

至於這條白蛇妖……

他觀其相,並未犯過殺戮,索性將其放生。

-

九重天,雪月宮。

垂燈在瑤姬不懈的輸送仙力下,緩緩清醒過來。

見她終於清醒,瑤姬便收回了自己輸送仙力的雙手:“垂燈神尊,可還有何不適?”

垂燈漠然地搖了搖頭,淡淡地道了聲謝,便離開了雪月宮。

瑤姬抿了抿唇,起身下床,卻因為仙力流失過多,一個踉蹌後便昏倒在了床上。

垂燈離開了雪月宮後也不知道到底能去哪裡,本能地回了東荒。

但那曾經屬於她的東荒,如今已不再是她的地盤。

就連曾經僅有的二荒,也因為渝信和她的相繼下凡,而天帝也為了防止再有他們二人這樣的事情出現,而另設了六荒。

曾經的二荒,如今卻已是八荒……

但這些垂燈都不在意,她只是累壞了,想找個地方休息罷了。

如今值守東荒的仙君,見是垂燈,也自動地給垂燈騰出了位置。

-

數年後。

一身著袈裟的少年僧人緩緩踏上東荒的土地。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東荒,環顧了一圈,這才明白為何當年少女可以因為一溪水,一支蒿,一架竹筏便能玩得樂不思蜀……

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撫過面前的巨樹,淚不禁滑落,滴落在樹的根部,樹似有所感地抖了抖樹枝,葉子“嘩嘩——”作響。

少年背靠著樹,闔眼盤膝而坐。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

也罷——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你睡多久,我便等你多久——

總之這一次,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

“我還是很喜歡你,就像日月蠻荒,願你有夢為家,不枉此生情長。”

——渝信(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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