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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
她撥開這層白色的迷霧往前走去，在熱鬧的街上，遠遠的看見了成敏。
這是她十六歲第一次自己偷偷來凡間玩，族裡的人都說，凡間挺好的，有山有水又漂亮，只要小心一點，別被人發現了就好，若是你喜歡凡間也好，日後也許還能在凡間尋到一個喜歡的人出嫁了。
那時候，仙妖人的界限好像也並非那麼的過分，妖怪是可以和凡人成親的，神仙也可以。
於是她就真的尋到了一個自己非常喜歡的人，他也恰好喜歡自己。
就與他成親了。
他最喜歡的，就是坐在窗邊看她，有時候手裡還是拿著一本書的，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去看她了，她忍不住嬌羞就會開口:“你看我做什麼?”
“我在想，你怎麼會生的這麼好看，像……”
“像什麼?”
“像花朵一樣。”
她珉著嘴笑，想，我本來就是一朵花啊！
一朵氣質優雅的蘭花。
成親當日，出了一場意外，斬妖的刀劃過她的臉頰，在她的臉上留下來永遠不能抹去的刀疤。
所有人看見她的臉都要躲開，所有人都說她的這張臉，實在是太嚇人了。
她用盡了法術，甚至去求靈草，但是都沒有一點用處，到後來，她的丈夫也失蹤了。
離開了。
沒有一點訊息，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一瞬間，她的夢漸漸從紅色變為了漆黑，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了。
溫心急忙睜開眼睛將手收回去，還因為太過於緊張而差點摔倒，好在是被商嵐扶住了，略微擔心的看著她:“還好嗎？”
她點點頭:“我還好，沒事。”憐憫的眼神看著還在昏睡的人，對蜀山弟子說道:“你們別對她太狠了，她也很可憐，她也曾經是很好的妖怪。”
曾幾何時，她也曾幫助落山的凡人，也曾憐憫過其他人，也曾羨慕過凡間的新娘子，可以穿著嫁衣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她也終於等到了，便是噩夢的開始。
蜀山弟子們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麼，但是聽到她的話，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一聲。
誰會一開始就是壞的?
都是被一點一點逼出來的，若是善良多一點，假的也足夠了。
商嵐泡了一杯茶給她，她還沒有換下嫁衣:“你不問問我看到了什麼嗎？”
商嵐回答:“可以猜到，她一定是錯付了吧？”
溫心點點頭:“那個男人太過分了，曾經那麼用心的追求她，卻因為她的臉毀容就不要她了，這種男人，死不足惜！”
商嵐指間點了點桌子:“你進入她的夢境，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那什麼是真的?”
“你也要看看，那個男人的夢才可以。”
“可那個男人去哪裡了都不知道。”
商嵐回答:“在魔界。”
“你怎麼知道?”
“我見過。”
商嵐一開始是真的不記得了，在溫心說了這個夢的時候才想起來，很久以前在魔界見到過的，那是一個凡人，一個男人，在他面前求他:“若先生去了凡間，勞煩給我在凡間的妻子帶句話，讓她再等等我，我很快就回來，帶來給她治臉的藥。”
商嵐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也沒有去尋人，一拖就是幾百年的時間。
他提出來的時候也有些猶豫，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活著，還是已經成為白骨了。
但是溫心立刻就做了決定:“那我們快去！快去魔界！”
“等等！”
“還等什麼?”
“把身上的衣服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