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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電視機前聽新聞,“……據報道,俄底修斯號在升空十天之後,與地面失去聯絡……”,塞繆爾當時感覺一驚。
當他銷假回到部裡上班的時候,發現整個航天部都籠罩在一片愁雲中,俄底修斯號失蹤了,去向不明,既找不到他的蹤跡,也接收不到飛船反饋回地球的訊號。
作者有話要說:
☆、醫生的回憶(二)
有一股超級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塞繆爾心頭,他隱隱覺得,這件事絕不是一個意外事故那麼簡單。有一天晚上快下班的時候,塞繆爾去敲卡斯帕辦公室的門,沒有人答應,門口貼著便箋說卡斯帕正在開會,稍後回來。他留了言退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想等卡斯帕散會。
前後的事情串起來,越想越覺得詭異,特別是他突然想起曾經有一天卡斯帕對他說,如果再做一個試驗就好了。塞繆爾的額頭滲出涼涼的汗珠。他咬咬牙,登上電腦,企圖遠端登陸卡斯帕的電腦。
卡斯帕是一個很了不起的科學家,但是他也有他的弱點,那就是對計算機和網路的瞭解不夠,他的防火牆和防毒軟體非常傳統。塞繆爾動用了一個駭客程式,破譯了幾個並不複雜的密碼,他登入了卡斯帕的電腦。
而且卡斯帕也有一個問題,他認為檔案只要徹底刪除了就沒用問題了,但是偏巧塞繆爾在他的硬碟上發現了蛛絲馬跡,恢復了幾個他刪掉的檔案。
當他開啟的時候,徹底驚呆了。
其中有一段短短的影片,其傳送時間顯示正是在俄底修斯號失蹤的當日,這段影片是從飛船上透過遠端衛星發射回來的。塞繆爾看到幾個船員在相互毆鬥,說毆鬥太簡單了,就像關在籠裡被不明音訊侵擾的大猩猩一樣,他們在自戕和屠殺。手邊的任何東西都是殺人的利器,甚至有消防斧。有人躲在不易發現的角落顫抖和呼救,這大概是受干擾並不強烈的船員。
塞繆爾太震驚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何反應的時候,檔案突然自毀,然後他用盡一切辦法都沒能恢復。他幾乎一口血要噴到電腦顯示器上面!這時傳呼響了,卡斯帕說已經會議結束,問他有什麼事情。塞繆爾默默地結束通話,沒說一句話,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他的大腦高速運轉,怎麼辦,這件事怎麼辦?上報,沒有人會相信他,搞不好部裡和卡斯帕達成了某種默契,捅到媒體看來是唯一的辦法,但是他沒有證據,這樣的話很有可能面臨誹謗罪而被監禁。航天部不比別的地方,上軍事法庭都是有可能的!如果他坐牢,身敗名裂,那他的妻子和女兒怎麼辦?她們需要忍受雙重傷害,一是失去丈夫和父親,二是丈夫和父親是一名罪犯!
塞繆爾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暴走,一直走到深夜,沒有接任何電話。
第二天,他沒有上班,一直躺在床上。琳達幫他給部裡打了電話請病假。卡斯帕垂詢的電話直接掛到他的手機上,“親愛的醫生,我希望你沒有事情。”
卡斯帕一定知道自己的電腦被遠端登陸過了,因為塞繆爾發現自己無法再一次靠近對方的電腦。他企圖和卡斯帕推心置腹地談談,但是並沒有效果。老狐狸非常狡猾,虛與委蛇,讓他抓不到任何把柄!但是他現在堅信,俄底修斯號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所謂試驗,一個關於“海妖的歌聲”的人體試驗!塞繆爾真誠地為那八十幾名人類最優秀的兒子感到悲哀!
他開始每夜去酒吧買醉,只有把自己灌到爛醉如泥,才能忘記自己是多麼的渺小和膽怯。不止一次他想著豁出去捅到媒體算了,至少能鬧一次軒然大波,就算不解決問題,也能讓聯合政府過問此事,出一口惡氣!但是每次看到卡斯帕為了火種計劃洋洋得意的面孔,他就知道,這種抗爭是無效的,除了搭上自己的前途和性命,什麼都得不到!
塞繆爾感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個人,白天,他在部裡繼續工作,什麼都不多說。到了夜裡,他就痛苦得不能自拔,酗酒,和妻子吵架。終於有一天,他在酒吧喝得爛醉回家,看到了桌子上的分居協議和離婚協議。琳達帶著小凱特離他而去了。
塞繆爾喊著妻子的名字,在街上踉踉蹌蹌地奔跑,風雨打在他的身上和臉上,他不覺得冷,也不覺得難受。他在街上狂奔,引來路人側目。
突然,教堂的鐘聲吸引了他,他推開門,闖了進去。有一段事情他記不清了,只記得第二天早上,他在一張雪白柔軟的床上醒了過來,慈眉善目的神父正看著他。
他加入了奧克蘭的唯上帝會,在這裡他尋求了暫時的心理寧靜,他向神父吐露了一切,哦,他們叫他大主教,他是唯上帝會的創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