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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小邪不自在地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沒注意到花無顏眼中的黯淡。幾人走出房間,只見偌大的山莊,在晴空下展現它華美的本色,庭院中梨花盛開,池塘薄冰初融,鳥雀站在亭子下低頭啄食,遠處青山蒙在白霧之中,卻不難見碧翠的青松與蜿蜒的石徑。
這裡忽然給七小邪一種熟悉的感覺,只是一瞬,這種感覺便從腦海中消失,快到抓都抓不住。她記得,師傅曾經帶她來過東瑤城。
迎上來兩個美婢,南楚練轉過身來,將手中紙傘舉起,撐過花無顏的頭頂,看向他輕聲道:“我帶你去見見娘。”
花無顏意味不明地笑著,半晌,他點了點頭。南楚練彎起美目,與他一同走在前方,七小邪一個人猶如落隊般跟在後面,無聊地看著周圍。
她在當乞丐的時候,曾聽說書的人提到過這南家山莊,江湖上三大山莊中便有這南家山莊的名字。至於究竟有多大,誰也沒有個準數。
七小邪抬眸看向走在前面低聲說話的二人,視線落在花無顏的側臉上,他依舊是溫和地看著對方,眉眼如畫,紅袖輕舞。
時不時有花瓣落在傘頂。她又看向一旁笑著說些什麼的南楚練,的確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甚至連脾氣都溫和得讓人不好發火。和她比起來,七小邪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花無顏心中究竟是什麼地位。
她與花無顏,就好像永遠隔著什麼,卻有種永遠分不開的錯覺。而說書人口中所謂的神仙眷侶,不過就是眼前他與南楚練二人站在一起的場面吧。
“到了。”前方南楚練忽然輕聲說道,沒反應過來的七小邪冷不丁撞到花無顏的身上。
她揉了揉撞痛的鼻子,手剛拿開,便看見手心一片觸目驚心的血。
頓時,她便齜牙咧嘴地叫開了:“血!是血!”好像從未見過血似的。
“怎麼了?給我看看。”
花無顏眉頭輕蹙,回過身來要檢視她的傷勢,不料七小邪手一拿開,那血竟是從鼻子中流出的。
他無奈一嘆,好笑地看了貪生怕死的七小邪一眼,輕聲道:“本性難移。”七小邪沒有說話。
南楚練走過來,將手中帕子遞給七小邪,看著她柔聲道:“七姑娘,先擦擦吧,家母不宜見血光。”
七小邪怔怔地看了她一眼,緩緩伸手接過白帕捂在鼻子上。自己此刻的醜態與她對比起來,讓七小邪想起曾經自己還是個小乞丐的時候,一身勝雪白衣的師傅向她伸出手遞給她一個包子時的那幕。
抬頭看向眼前這座樓宇,莊嚴而又恢弘。每一層飛簷上都站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石雕,硃紅色的漆柱,刻著紋路的檀木門,一旁還站著兩個一身盔甲的守衛。
但從這森嚴的戒備便可看出此地有多麼重要,南楚練走上前,輕輕推開木門,迎面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
“娘。”她對著門內輕輕喚了一聲。
七小邪捂著鼻子,忍不住伸著頭向裡面看了一眼,看了半天沒找到人影,忽然間視線落在前堂最頂端那刻有文字的靈位上。
她倏地瞪大了眸子,這莊主的娘竟已經過世了?
空蕩蕩的前堂只擺著靈牌,靈牌旁供滿了各式各樣的水果與點心,上面還掛著一條黃布,房樑上系滿了白布條,彷彿一切是昨天剛發生的事。
花無顏眸中一抹哀傷轉瞬即逝,卻被七小邪看見,她輕皺眉頭,見他向前走了兩步,禮貌地拿起一炷香,對著靈位拜了拜,小心翼翼地插到香爐上。
南楚練跪在地上,抬頭看著靈牌,忽然門外刮來一陣風,房樑上無數白布條飄動,而靈牌上方一塊黃布被一陣風猛地掀起,飄落在了地上。
一瞬間,黃布後露出一幅畫像出來。
那是一個長相極美的女子,與南楚練有三分相似。彎彎的柳葉眉,膚若凝脂,靈眸中蓄著孤傲與冷豔,及腰長髮與風****在空中,她靜靜地站在畫中,身後是青山遠黛,身旁種滿了花,手中握著一把長劍。
那把長劍分外眼熟,七小邪好像在哪裡見過。不等她多看幾眼,飄落在地上的黃布便飛起,蓋到畫上。
七小邪驚愕地轉過頭去,只見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來的南楚練指尖輕輕向上抬著,絕美的臉上蒙上一層冰霜,從她眸中閃過一絲陰冷,而那黃布,便是僅僅靠著她的掌風重新蓋上去的。
好深的內力……七小邪滴溜溜地轉著眸子,忙退後一步,生怕下一秒遭殃的人是自己。
“走吧,娘生氣了。”南楚練放下手,又恢復波瀾不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