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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哭,終於明白了,阮江西不止要葉以萱眾叛親離,也要她母女反目。
十二月二十八號,阮氏葉董操縱股市一案開庭受審,控方證據確鑿,判處葉宗信有期徒刑八年。
葉宗信一朝入獄,阮氏再一次改朝換代,由柳紹華代理董事長一職,全權控股。
葉宗芝到訪阮氏電子,隨意地坐在沙發上:“這阮氏電子要更名成柳氏了吧。”
這是二人離婚之後,第一次見面,不過幾個月,即便是這樣端坐兩方,卻如此陌生。
柳紹華倒了一杯水遞給葉宗芝:“已經提交了更名資料。”
葉宗芝笑了笑:“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了。”
柳紹華與她相對而坐:“你不是來恭喜我的。”
十幾年夫妻,他倒是瞭解她。葉宗芝開誠佈公:“十幾年夫妻,我來給你一句忠告。”
柳紹華洗耳恭聽。
他素來深藏不露,她也向來真真假假,沒有針鋒相對,倒像那段荒唐的婚姻不存在一般。葉宗芝似真似假地玩笑:“紹華,趁早準備後路吧,相信我,你的下場應該會慘不忍睹。”
柳紹華也並不惱怒,慢條斯理地品著手裡的茶:“我從來不信無稽之談。”
無稽之談……
他啊,真是被眼前的浮華衝昏了頭腦,哪裡還有以前的小心翼翼。
葉宗芝將茶杯放下:“你真以為你十六年前做過的事阮江西會不知道嗎?”收了笑意,葉宗芝語氣沉凝,似諷似嘆,“別天真了,你等著吧,葉宗信玩完之後,下一個就是你。”
柳紹華臉色微微異樣:“原來你早就知道。”他還以為十六前的車禍天衣無縫,只是不解,為何葉宗芝視若罔聞。
“別忘了,我曾經是你的枕邊人。”
柳紹華默然,將手裡的茶飲盡:“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抬眼,對視葉宗芝的眼,“既然你早就知道我居心何在,也定然知道我和你結婚是另有所圖,你為什麼還要引狼入室?”
葉宗芝突然大笑:“我當然知道你狼子野心,我不揭穿你,我坐觀虎鬥,你覺得是為什麼?”唇邊苦澀,她自嘲自諷。
柳紹華沉默不語,對於這個女人,他一直看不懂,二十年來,她熟視無睹,獨善其身,到底是為了什麼?
當年,他與她不過幾面之緣,他離婚,她喪偶,一拍即合,似乎從未彼此瞭解過。
葉宗芝笑著,好像自言自語:“因為我傻。”起身,她說,“柳紹華,好自為之吧。”轉身,離開,背對著身時,她才紅了眼睛,熱淚盈眶。
是啊,她多傻,明知道這個男人的野心,明知道他居心叵測,還是義無反顧地嫁給了她,十幾年光景裡,看著他步步為謀,她除了視而不見,別無他法。
大概柳紹華已經不記得了,那年在烏蘭的吊橋上,他給她畫過一副素描畫,那時候,他還是學生,一幅畫,她給了八十塊美金。
葉宗芝嘆了一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溫熱,撥了個電話。
“小燦,我想見見江西。”
電話裡沉默好一會兒,林燦說:“以後再說吧。”
以後,以後是多久以後呢?
葉宗芝並不驚訝,她早就料到了,從她十六年前站到柳紹華的陣營裡時便料到了,世間安有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林燦掛了電話,剛好,下課鈴聲響,她站起來,突然大聲開口:“柳教授,我有一個問題問你。”
教室裡有兩百多號學生,基本全是柳是的學生,當然,除了這位研究生已經畢業了將近半年的旁聽生林燦。
這位旁聽生好毅力啊,追著柳教授從大一追到了研三。
柳教授沒什麼表情,面癱臉:“請問,”
旁聽生林燦就大聲問了:“下課之後我可以約你吃飯嗎?”
旁聽生好直白,好大膽啊,七年抗戰,依舊不依不饒,這得是多鋼鐵一般的意志力啊。
可是,柳教授不吃這一套,收拾了教材和資料:“課後作業,下次課前交,抄襲、延誤、複製一律重考。”然後直接走出教室。
兩百號學生,哀嚎一片,這明成大學最年輕的教授怎麼就這麼老幹部!可憐了那位追著跑了七年的旁聽生。
“等等我,一起走。”
旁聽生追著柳教授出去了。誒,自古多情總被無情傷,世間多少痴兒怨女都要受一番紅塵俗世的劫。
柳是走在前面,痴兒怨女林燦跟在後面,亦步亦趨,隔著不遠不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