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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謝清對幼妹的教導愛護可謂盡職盡責如父如兄,因此謝湘這些年來,最親近的反倒是在家時沒什麼感情的大兄謝清。
顧慎行只對謝清說了句“好好幹”,反倒是趙望之喋喋不休地對謝清唸叨著諸般事宜。
趙望之叮囑謝清:“跟代郡守軍打交道,和長安城裡這幫太平人不同。那些人常日喊打喊殺,粗魯得很。說起來不少將軍都與我有舊,蘇安世和沈不疑還當過我的親兵。來,我跟你你說說他們……”
趙儼祗見他們一老一小聊得開心,不由感嘆緣分這種東西真是說不得。自己跟叔祖父血脈相連,他還跟自己隔著什麼似的,倒是對謝清青眼有加。
謝清二十年來一直都沒出過長安城,見慣盛世繁華,不知民生疾苦。代郡不比長安,雖然算不上貧瘠,但在謝清眼裡卻是實實在在的窮鄉僻壤。
他覺得慚愧。從小他所知是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一直以來做的是封侯拜相位極人臣。直到今天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他方覺得自己以前實在是膚淺了。謝清精通君子六藝,擅長權謀之術,有生之年所知盡是報效君恩,卻甚少正在想到天下蒼生。代郡之行令謝清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先賢悲天憫人的大胸襟大智慧,是再高明的老師都教不了的,端的行之不虛。
不過不管怎麼說,趙儼祗給他帶的行李和人還真沒白帶。按照他自己那一包衣服兩箱書簡的行裝,根本沒法在代郡生活。別的不說,就是他調香用的香料,在這都配不齊。
謝清一行人到達桑乾後,立刻馬不停蹄地去見即將卸任的郡守顧偃。此時正是日跌,晝食已過,晡食未到,可這一行人鞍馬勞頓實在腹中空空,謝清一路疾行,單薄的身體已經快支撐不住了,此時疲憊得根本沒有餓的力氣;可是司馬通年輕力壯精力充沛,這會實在餓得不行。偏偏顧偃特別的沒眼色,哪怕連句旅途勞頓為諸位接風洗塵的客氣話都沒有,就開始迫不及待地進行交接,急迫得好像容他們吃頓飯的工夫火就會燒到他們家門口了一樣。
顧偃對卸任的熱情程度簡直令人瞠目結舌。他好像完全沒有考慮到這樣卸任是不是會影響自己的仕途這種事情,火燒屁股似的急著往回跑,還特別高興地跟謝清唸叨:“懷芳啊,你可不知道,代郡諸般制度都叫代王攪合的混亂得很,我來了才知道,這郡守還得治軍啊!你說我一個文人,哪會這個啊。你們可來的太及時了,再過些日子,我就真撐不住了。”
謝清:……
謝清簡直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好,第一回真真切切地體會到虎父無犬子這話實在也不是那麼有道理。
兩天的時間,顧偃用最快的速度辦好了交接的一應手續,連地方官吏守將包括趙望之提過的蘇安世和沈不疑都見了一個來回,效率高得令謝清不禁懷疑他是被他父親附體了——眼前這人哪裡還是那個寫了一小箱子的竹簡對天子哭訴自己如何材質平庸不能勝任郡守一職的顧偃?他分明就是個能吏啊!
大概是第一次見面謝清一臉菜色萎靡不振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就算之後幾回的接觸中,謝清再清貴大氣風度翩翩也沒能給自己掙回多少形象。他本人還不知道,目前他已經成為了代郡守軍最新的談資。
曲長甲:“新來的那個,年紀輕輕就封了校尉的,我看他怎麼跟病秧子似的,你說他能打得了仗麼?”
司馬乙:“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謝家公子,今上從前的伴讀,情分非同一般。封個校尉咋了?”
校尉魏質:“去去去都幹活去,在這胡說什麼!”然後很大聲地自言自語道:“不過那個謝校尉,長得可真好看!活脫脫一個病美人,也不知道咱這水土養不養的活?”
曲長甲:……
司馬乙:……
作者有話要說: 桑乾:西漢時的代郡郡治,郡治就是郡守府署所在的首縣
日跌:古人把一天分成十二時,分別是是夜半、雞鳴、平旦、日出、食時、隅中、日中、日昳、晡時、日入、黃昏、人定。
晝食:公卿貴族一日可吃三餐,叫做朝食、晝食和晡食;天子還能再吃頓宵夜~至於老百姓就只能吃朝食和晡食兩餐(穿越真不是人乾的活啊,我一定會餓哭的==)
曲長、司馬、校尉:都是軍官名
☆、20
那個校尉魏質是個不折不扣的莽人,別看嘴上說謝清好看,實則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而且出於某種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魏質看這位年輕的校尉特別不順眼。他把這一點歸結為文臣和武將的天然敵對。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