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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笑容。“那麼這幾天還得勞先生費心操持一下,有件急事:趁著二月未過,朕要趕緊給阿元加冠。”
景和八年二月下旬,廣陵王趙儼祗行冠禮。
三月,廣陵王開府,搬出廣明宮。皇帝陛下憐其年幼,特許留京,暫且不必回封地。
五月,冊封廣陵王趙儼祗為太子,即日入朝聽政。謝相長子謝清年少才高,召為博士。
至此,自趙景繼位便一直空著的儲君之位,終於塵埃落定。
緊接著,朝堂上出了件比今上立太子更加轟動的事:空了這些年的大司馬之位終於有主了——多年不問政事的顧家家主顧慎行重回廟堂,復職大司馬,領尚書事。
不得不說,比起趙儼祗得為儲君,顧慎行重新出山對覬覦太子位的各位來說,明顯是個更大的打擊。敏銳的人立刻發現,太子地位如若不穩,皇帝陛下怕是不會罷休——太子太傅位居三公,握兵權掌中朝,太子但凡不太作死,地位穩如磐石指日可待。無外家可恃又如何,顧家本已不可小覷,何況如今,顧慎行回來了。
顧慎行不問世事近三十年。但這朝堂上的老臣工都還記得,顧慎行當年為大司馬時,固然低調謙恭和柔溫潤。但是,沒有人真的傻到不知道低調和柔並不能讓三軍效死,四夷賓服。
皇帝陛下這邊如意算盤打得風生水起,那邊的正主趙儼祗卻有點撂挑子的想法。入朝聽政,起早貪黑,如何不辛苦?就算沒朝會,也一樣得起早貪黑跟著父親學習如何理政。太子殿下堅持了沒三天,便熬得眼底一片烏青;想跟父親撒個嬌休息兩日,卻被趙景劈頭蓋臉一頓痛斥駁了個底掉。然後皇帝陛下表示除非山無稜江水為竭,否則不論颳風下雨頭疼腦熱,你就是爬也得爬到朝堂上來。
養尊處優這些年的趙儼祗並不明白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為什麼一下變得如此嚴厲,內心實在憂傷。
謝清長了顆七竅玲瓏心倒是看得比誰都通透。他老早就看出依照皇帝陛下那個差別對待的尿性,趙儼祗往後要是不在權力之巔小命八成不保,他那些個兄長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哪個都把他當眼中釘肉中刺。當然,還有個齊王趙孝成天性仁厚是個異類,他要是榮登大寶倒是會善待兄弟。可問題是齊王年紀輕輕避世避得比起當年的顧慎行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常年處於一種欲乘風歸去的狀態;他要是當了皇帝,這大周的江山估計也差不多該易主了。
謝清心裡明白卻不肯跟趙儼祗多說;他總覺得阿元還是個孩子,孩子純淨的小心靈不該碰這些烏七八糟的破事。因此看著趙儼祗迫於父親淫威心不甘情不願地每天入朝聽政,辦事效率比混日子強不到哪去,謝清急在心裡也只能哄騙他點有的沒的,然後自己默默地上一邊糟心去。
八月,博士謝清才幹殊絕,堪為大用,擢升為大中大夫。
自此,謝清也過上了每天起早貪黑入朝議事的生活。而趙儼祗也很快開了竅,做事比以前痛快多了,大有長進,帝心甚慰。
誰也沒看見顧慎行暗地裡志得意滿笑得像只老狐狸。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打蛇還得打七寸。
冬雪初降時,趙儼祗迎來了他十三歲生辰。緊接著,趙儼祗大婚的事被提上日程。
在趙景對趙儼祗提到要給他娶妻時,趙儼祗的頭腦有一瞬間地空白,而後才下意識地準備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說話都是結巴的。“父,父,父”了半天也沒說出第二個字,然後趙景大手一揮,把他轟了出去。
終身大事,父母之命。何況生死攸關,趙景怎麼會容他有反駁的餘地。
趙儼祗不知怎麼就想起自己八歲那年,父親抱著他,開玩笑地問他想不想要他身邊的那個漂亮宮女做侍妾。他問父親什麼叫做侍妾,父親很“純潔”地告訴他,不出意外的話,那是個會和他過一輩子的人。他偏著頭想了想,說,那阿元要娶阿清。
所有的人都笑出了眼淚,慘遭“調戲”的謝清好笑而又尷尬。
雪後初晴,太陽光照在白雪地上刺目得很,趙儼祗猝不及防幾乎要流下眼淚。他想,被這光刺上一下,心裡還真是難過。
“殿下放心,天子定會為殿下選一位才貌雙全的名門淑女。”趙儼祗沒得到哭訴的機會,被顧慎行一句話堵住了嘴。“殿下行了冠禮,便是成人,此時完婚也不能硬說早了。”
這條路也堵死了。
趙儼祗抱著一絲希望,指望太陽能從西邊出來,先生能勸父親收回成命,因此雖然心裡已經恨得癢癢了,卻還定力十足地保持了個哀哀的表情看著顧慎行。顧慎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