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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謝清兄妹二人說說私房話,而自己則回承德殿處理政務了。
謝後早產之後身體一直不好,雖然經過紀成初兩個月的精心調養,到底留了一堆病根。如今稍微勞神一點,就要難受。
謝清看著妹妹蠟黃的臉色,心疼不已。想到紀成初曾對自己坦言“中宮傷及根本,恐年壽不永”,如今看來恐怕並非虛言,謝清的心就愈發沉了下去。
謝後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她如今不操心不勞神,除了養身體就是哄哄孩子,比起原先來自在不少。謝清覺得如果她可以一直這樣下去,能病病歪歪活到老也說不定。
“阿兄,回長安兩個月了,怎麼也沒回家看看?”剛剛用過飯,謝清就陪著妹妹在庭院裡走走,順便說說話。
“回了,晝食後回的。剛回來沒多久。”謝清想到那個不愉快的下午,沒精打采地對妹妹說道。
謝後卻笑了:“怎麼,看你這個樣子,嫂嫂生阿兄氣了?”
謝清長嘆一聲,也沒打算瞞謝後,他了解自己的妹妹,這種小閒話她很是愛聽。拿自己家裡的閒事讓她樂呵一下,也沒什麼不好。
果然,謝後聽完樂得眉開眼笑:“阿兄,你把嫂嫂一個人丟在家裡那麼多天,她當然要生氣啦!這樣吧,我來幫你好不好?明日我叫人請嫂嫂帶著孩子來,我幫你說說好話,你再哄哄她就好了。”說著又忍不住促狹地加了句:“我幫你作證,你並沒有什麼‘小狐狸精’。”
當夜趙儼祇似乎忙得很,謝清便樂得裝傻,跑回自己原來侍中時住的偏殿那間房裡去睡了。
半睡半醒間,似乎有人擠上了自己並不寬敞的榻,把他攬向自己。謝清依稀覺得那是個熟悉的懷抱,於是便下意識地靠了過去,一夜安眠。
趙儼祇沒在寢殿裡看見謝清,臉立刻就沉了下去;在得知謝清一個人回偏殿去睡了的時候,臉色徹底黑了。趙儼祇算算時間,謝清這會大概已經睡著了。他雖然窩火,卻也捨不得把人叫醒,只好十分憋屈地跑去跟謝清擠他那張小床,心裡委屈得要命。
然而,當謝清迷迷糊糊毫無防備地朝他靠過去,並以一個慣用的姿勢窩進他懷裡時,趙儼祇的心立刻就被喜悅和滿足填的鼓鼓的,一切不快都煙消雲散了。
他想,這樣其實也很好。
第二天,謝後不巧身體有些不舒服,也就沒讓人請南姬來。謝清也沒把妹妹的話放在心上。算來他有好久沒怎麼正經做事了,現在身體好了些,該做的事也不該再拖了。
闊別三年多的內朝讓謝清覺得有些陌生。弟弟謝沅如今領了個大中大夫的職位,依然日日鬥雞走狗,不幹正事;原來趙儼祇身邊,與他相熟的徐長陵、莊顯,一個做了丞相司直,一個做了執金吾;那個總是神神叨叨的鄭朔,也領了中大夫銜,不過趙儼祇把這人放在身邊多半是因為好玩;先前在趙儼祇即位大典上慷慨陳詞的那位中大夫蕭顯,如今已是御史丞,依舊直言不諱,因此特別對御史大夫路之遠的胃口。
其他人,謝清一個都不認識。不過他們無一例外地有著各種也許不是很高、但是異常重要的職位。
謝清欣慰非常,三年的時間,趙儼祇已將大權牢牢握在自己手裡。皇權已然鞏固不可撼動,可嘆總有些人不死心,還偏偏以為自己佔了上風似的。
當務之急是如何削弱諸侯王的權勢,一眾人各執己見,爭論得不可開交;謝清在一旁聽多說少,一天下來,對所有人都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諸人散去之時已經月懸中天,謝清活動了一下自己痠痛的肩,起身同趙儼祇一同去吃點東西,然後還有許多議題要整理一下。
謝清如今處於一個有家不能回、趙儼祇也不願意讓他回的階段,就一直名不正言不順地在廣明宮裡住著。不過反正他從小就是這麼過來的,也說不上不習慣。但有些事情,他準備找個機會同趙儼祇商量一下。
謝清匆匆吃了點東西,就又跟趙儼祇接著白天的話題討論起來。他把白天各人的提議基本都分析了一遍,效用、利弊都一一擺在趙儼祇面前,聽得趙儼祇眼睛彎成了月牙,心裡驕傲異常。
待他二人終於睡去時,已是夜半時分。趙儼祇抱著疲憊不堪的謝清,既心疼又滿足。他的懷芳將會是他最大的助力,他們君臣二人會相互成全,他許他千古一帝,他許他不世功業;他們會相伴到白頭,生死在一處。彼時意氣風發的年輕帝王,懷抱著肖想多年的愛人,以為自己終將得償所願,滾滾紅塵中再不會有遺恨之說,卻不知——
生老病、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