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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反駁,卻又不知說什麼。
只聽謝相繼續說道:“平原的事你就不該管,他們既然敢做出這種事,就是死有餘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保他作甚。閩越的事你也不該插手,軍中但凡大權在握的,哪個不是阿清舊部?你以為你握了虎符,他們就能服你?”
謝相把近日來這些事竹筒倒豆子似的數落了個遍,謝沅的臉上變幻了各種顏色,最後終於定格為黑,且已經黑得如同他父親手中的那盞釅茶一般無二了。
謝相看著自己的兒子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阿沅,今非昔比。你阿兄如今已經不受重用,再幫不了天子什麼了,這個時候留著他既能牽制天子,也可全我謝家父子兄弟之情。總之利大於弊,你不要再畫蛇添足。”
沒有用了嗎,謝沅卻不那麼想。尤其當徐長陵回朝,兵不血刃地解了蜀越之爭,大受褒獎,與自己的貪功冒進白白搭進去兩萬人形成鮮明對比。天子沒說什麼,同僚沒敢說什麼,可謝沅並不傻,哪裡還自得的起來。
那天的朝會他雖然不在場,但並不代表沒人告訴他發生了什麼;受到嘉獎的雖然是徐長陵,但並不妨礙謝清的威信與日俱增。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謝沅其實挺恨他這位長兄。明明只是個御婢之子,卻處處蓋過自己一頭:小的時候謝清是太子伴讀,他卻做了那個草包趙世昌的伴讀;再大些,謝清師從顧慎行,相較之下自己的老師就顯得不入流了;再後來,謝清劍指匈奴王庭,在廣袤的大漠上追得單于無處遁形,而自己只是長安城中紈絝公子;更不必說滿朝文武無人不知,謝清是天子的股肱之臣,而自己不過是個玩伴。
謝沅切齒,如今連自己的父親都說只有大兄才是“堪當大任”。
不管趙綏如何不願意,成光五年快要結束的時候,他與謝徵卿的婚事依然順利進行到了納徵的地步。謝後把聘禮選了一遍又一遍,不僅幾乎日日都要見嫂嫂,連謝沅都是隔幾天就要去趟椒房殿。雖然勞神費力,但足見天家對徵卿的重視,謝沅還是樂得多費點心的。
不過,如果沒有父親前些時候的那番敲打,沒有中宮不識時務地對他提起那件事,那一切就都完美了。
某一次謝沅和夫人進宮時,謝後提起謝清當年被放逐北平前被父親逐出家門的事。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的事也早就被證明是一個誤會,可謝相卻再沒提過把謝清重新寫進族譜。
“……如此,阿兄,你回去同父親說說,讓大兄回家吧。”謝後如是提議道。
謝沅於是就有些不悅。今日他來是討論女兒婚事的,好端端地說起謝清,實在叫他覺得堵心。
“這點小事不勞中宮操心。”謝沅生硬地說道。
謝後無聲地嘆了口氣,兄長不懂得自己的好心,她也沒有辦法。她是出嫁之女,就算是貴為皇后,也沒有插手謝家家事的道理。
如果她能預料到以後會發生什麼,大概那天說什麼都不會多這個嘴。
謝清如今的日子逍遙得很,自從閩越的事之後,天子就沒再找茬為難他。雖說徐長陵回朝受封賞天子連提都沒提他,他也不甚在意;秋去冬來,他養的花謝了個七七八八,唯有院子裡的幾棵梅樹含苞待放。如今謝清就一意眼巴巴地等著梅花開後,好集了花瓣上的露水煮茶喝;若是能再趕上場雪,那就再好不過了。
今天是承明回家的日子,此時謝清正樂呵呵地挖著他埋在院子裡的酒。他把好好的院子折騰的一片狼藉也沒挖出東西來,還不許別人插手。虞長青覺得實在看不下去了,就默默地把頭撇到了一邊,假裝對一群四處啄食的麻雀產生了莫大的興趣;直到屋裡響起了悠揚的琴聲,他才如獲大赦般對謝清嘟囔了句“去聽流雲彈琴”,就忙不迭地進了屋。
承明到家後發現自己的父親正在院子裡不知在找些什麼,弄得小半個院子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不禁無奈地問道:“阿翁在找什麼?”
謝清看見兒子很高興。他很想去拍拍兒子的肩,因為他覺得承明又長高了;可無奈的是他粘了一手的泥,只好把伸到一半的手又垂了下去。
“承明回來了?”謝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對了,你可記得秋天的時候我釀的幾壇菊花酒埋在哪了?當時還是你幫著我埋的。”
“記得。”承明無奈地看著父親,嘴角略微有些抽搐,“在旁邊的院子。”
謝清:……
在兒子的幫助下,謝清很快如願以償挖到了酒。他一手抱著酒罈子,一手牽著已經長得快跟他一樣高的兒子,滿足地走進屋裡。流雲已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