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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平原多年,對周邊地形瞭如指掌。虞長青連夜動工,用最快的速度擬出一套治水的方案。謝清也沒跟平原郡守和平原縣令打招呼,帶著人就去了疑似主人為城陽侯的那塊地。
這可真是措手不及。待謝承鈞與杜禹聞訊趕到時,謝清的人已經開始鑿堤了。
謝清的臉上還沾著一滴泥水,他對著目瞪口呆的謝杜二人露出一個笑容,怎麼看怎麼溫良無害,可謝承鈞不知怎麼就打了個寒戰。
杜縣令急道:“謝長史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跑到堤壩上來了?這多危險,正是雨季,萬一洪水捲上來可怎麼是好?”
謝承鈞也吶吶道:“是啊,太危險了,這萬一出了事,族長怪罪可如何是好?”
謝清笑道:“無妨,我有分寸。二位來得正好,我發現……”謝清便把虞長青擬的那個治理黃河的方案同二人說了,末了加了一句:“這塊地雖然好,但沒什麼人居住。零星幾戶人家,我都把他們遷走了。此地正處平原縣上游,在這裡開個洩洪口,平原水患可解。”
謝清看著謝承鈞與杜禹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心裡樂開了花。他斷定,這些人一定是知道這塊地的來龍去脈的。
他們一直幹到傍晚,謝清才心滿意足地返回去。他沒有發現,在他背後一直有一道陰冷的目光,如果眼光可以殺人,謝清這會大概已經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謝清日日在堤上監工,謝承鈞和杜禹也只好陪著。令謝清覺得奇怪的是,他二人居然沒說過一句反對的話。
這一日,雨倒是不急,但風很大。天色昏暗,滾滾黃河如同一隻不可名狀的妖魔張了血盆大口,似乎要吞噬些什麼。
謝清依然雷打不動地跑到堤上監工。他磕磕絆絆地走著,要不是虞長青扶著他,謝公子這會怕是不知已經摔了幾個跟頭了。
今日工程頗不順利,沒一會就有一段進行不下去了。虞長青過去檢視,謝清也跟了過去。杜禹和虞長青都阻止了他,這情形比平時還要危險些,謝清不是內行,上去也幫不上忙。
不過謝長史興致上來了是九頭牛也拉不住的,所以杜禹和謝承鈞到最後都不得不硬著頭皮陪謝清上了堤壩。
堤上全是泥,幾乎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謝清手腳還沒有謝承鈞與杜禹兩個老人家利索,沒一會工夫就滾了一身泥。好在虞長青很快就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終於在一塊地方站了下來。
那是個緊鄰河道的地方。謝清站在謝承鈞為他讓出的唯一一塊稍微平整些的石頭上,盡心盡力地給虞長青撐著傘。
異變陡生。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治水方法神馬的是我拍腦袋想出來的
☆、53
廣明宮,承德殿。
趙儼祇看到那捲厚厚的縑帛時,臉色黑得與謝清當日如出一轍。而當他聽說這東西送到他手上的時間,在謝清的授意之下,比原本遲了整整十天後,當場就把几案掀了。
“胡鬧!他想幹什麼!”趙儼祇的怒吼聲在殿內迴盪,所有人皆斂目噤聲,拼命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趙儼祇在殿內踱來踱去,心情煩躁不已。可當時是他親口說的讓辛綰“一切聽從謝清安排”,以至於這會連個遷怒的理由都沒有。半晌,他才一腳踢翻了堆在角落裡的一堆竹簡——那是不知從什麼年月開始便累積起來的一堆歌功頌德廢話連篇的奏疏,趙儼祇當初斥過一句“浪費竹簡”後,就扔在一邊不看了——怒吼道:“這寫的都是些什麼玩意!通通打回去重寫!”
趙儼祇在看到辛綰傳回來的訊息後,和謝清一樣,第一時間就懷疑到了賙濟川身上。周家人的愚蠢跋扈已經讓他厭惡透頂,而為了一己私利便可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那又與自作聰明地做著蠢事不同,是萬萬不可原諒的。
可偏偏他還不能動手。
他的兄長還在廣陵虎視眈眈;他的從父從兄弟們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即使養尊處優的諸侯王們大多都是烏合之眾,可也架不住他們受點煽動合起夥來將他一軍。
他太瞭解謝清了。那個人已經拖了十天,說不定賙濟川的千傾良田,這會已經叫滾滾黃河淹成湖了。
賙濟川不能把這事放到明面上說理,可不代表他不能私下裡報復;謝清把趙儼祇摘的乾乾淨淨,大抵是存了一力承當的心思。一想到這個,趙儼祇就心如刀絞。他不斷地剪除異己,抓住權力,在最初的最初,不過就是想要護著那人喜樂平安;而,他卻是窮其一生,也不能得償所願。
“鄭伯克段於鄢”,趙儼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