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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成了一汪水。
他對謝後和她身後眾人說道:“熬了這些天你們也累了,都去睡吧,我看著他就行。”
謝後哪有心思去睡覺,可她也不敢反駁天子的好意。謝湘擔憂地看向紀成初,希望他能說句話,好叫趙儼祗打消這逞強的念頭。
可是紀神醫只看了看趙儼祗,便點點頭說道:“嗯,陛下氣色不錯。”說完便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大步流星逃出了椒房殿。
謝後:……
謝清不慌不忙地挽著頭髮,卻尷尬地發現了一個小問題——他不會梳髮髻。後來謝清索性把頭髮紮成了一束,這才偏過身子下了榻,對伊丹施了一禮,輕聲慢語地說道:“大單于見笑了,老友相見,清竟不冠,實在失禮。”
伊丹還手忙腳亂地在那堆亂石裡繞呢,聽見這話臉色愈發陰鷙。他覺得自己就快轉暈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邁過一塊石頭,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處。伊丹不由急躁起來,他厲聲喝道:“謝清,你使的什麼妖術!”
比起一身殺意的伊丹,謝清則顯得愈發溫潤端方。只聽他不慌不忙地答道:“小戲法而已,不足掛齒。清這幾塊石頭,勉強擋些爬蟲罷了。”說著謝清竟略帶羞赧地笑了笑:“貴寶地淨是些蛇鼠,大單于見笑了,清一見這些東西,就渾身都不舒服。”
好歹是匈奴單于部落首領時常出沒的地方,就算沒有廣明宮的華麗舒適,又那就至於叫人睡不好覺了。謝清這話說得簡直就像是長安城中的紈絝公子,對一桌一椅都挑剔的要命。可伊丹偏偏知道不是這麼回事。謝清這令人如沐春風的指桑罵槐簡直快把他氣死了。
這幾塊石頭中實則暗合了四象八卦,精妙無雙,絕不是如謝清所說只是個“勉強擋些爬蟲”的小把戲而已。可惜伊丹單于沒讀過陰陽五行八卦的書,十分武斷地認為這是中原人的妖術。
幾名黑衣死士憑空出現在石陣後面,辛綰面沉如水,擋在謝清身前。謝清乾笑了一聲,對伊丹道別:“大單于,今日招待不周,恕罪恕罪。清還有事,先行一步了。”
伊丹身後的門“轟”地關上,謝清竟就這樣在他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了。
辛綰面無表情地拉著謝清狂奔,沒跑出多遠,謝清就跟不上了。辛綰急得一把把他拋在一個死士的背上,以便一行人以更快的速度逃竄。
偏偏謝清看不懂辛綰的焦急似的,十分不開眼地笑著問她:“阿綰,我剛才演得怎麼樣?”
辛綰:……
他們得知匈奴人潛入城中時,伊丹已經在來謝清居所的路上了。比匈奴人估計的還不如,他們在城中只有五千人,其餘人馬全數駐紮在城外。跑是來不及了,況且謝清也不想把狼牙城拱手相讓。大概是有了上次的經驗,謝清覺得伊丹此人十分好騙,因此才故計重施,佈下疑陣,眼巴巴地坐等伊丹往裡跳。
辛綰對謝清這種有三分勝算就敢賭命的習性簡直快抓狂了,每當這時,她都恨不得趙儼祗把這人關起來才好,以至於很久之後她的祈求終於被太一神聽到,竟然成真。
辛綰並幾名死士帶著一個累贅謝清,全力奔到城門下。謝清大約是一點沒準備高估對手的智商,策略非常簡單:把伊丹困住,偷偷跑到城門處,然後開啟城門,與城外駐軍裡應外合。辛綰私下覺得這個辦法跟謝清本人一樣不靠譜,不過她也沒有靠譜的辦法,只好默默地發了枚訊號彈,同時心中祈禱著匈奴人都瞎了。
援兵未至,辛綰覺得自己急得嘴都快起泡了;偏偏謝清竟然還有心思對她說:“阿綰,反正現在閒來無事,你幫我束一下發吧,我怎麼弄都弄不好,哎,對了,我的那隻玉冠帶了麼?”
如果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她從小便開始侍奉素來尊敬、並且豁出性命也要護其周全的謝清,辛綰覺得自己還是一掌把人劈暈來的省心。
“公子,現在是束髮的時候麼?”辛綰不明白謝公子是從哪看出現在是個閒來無事的時候的,她咬了半天牙,才忍住沒有破口大罵:“您可稍稍容婢子省點心吧!”
事實證明一向散漫的匈奴人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更加容易□□掉。魏質很快集結了大部分人馬,幾乎兵不血刃地就把城外那一萬散兵遊勇給解決了。
城門一開,魏質看到的就是一個儀容不整的謝清,這令他實實在在地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裡,謝公子哪有一次不是博帶高冠衣袂飄飄望之若仙?這樣狼狽得連冠都戴得歪歪扭扭的謝清,就好像是落入泥沼的天人,還真是讓人覺得親近不少。
謝清的發自然是辛綰在心情極端惡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