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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御前宮女墨瞳。”
“但,其他人,卻要死,對嗎?”我順從的伏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昏暗中,那明黃依然一灼灼地映進眸底。
“君無戲言。”
那些和我朝夕相對的宮人,轉瞬,在八個時辰後,便是陰陽兩隔。
這禁宮,原來,命真的,全操縱在別人的手中。
哪怕,再謹小慎微,卻,皆不由己。
我的身子明顯地顫抖了一下,他覺察到,稍緊地擁住我,香氣馨繞間,他的語意溫柔:
“只要你待在朕的身邊,朕會保你一世的平安。”
“皇上,奴婢怕死。”我說出這句話,心底堵著的地方也抒展開來,“可,奴婢也不忍看朝夕相處過的宮人白白搭上性命。”
我竟會為那些人去求情,定是我想在他心底留下純善的印象吧。
我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女子,除了為自己的活命著想,又豈會為他人著想呢?
包括剛剛眼見著小德子那般,我都沒有心軟。
“你真的很象她。不過,這種善心,在宮裡卻是最要不得的。”他說出這句話,我覺得到他擁住我的力度是那麼地緊,緊到彷彿要把我揉進他的胸中。
我的手顫抖著,想環住他,但,最終,還是垂下。
我不會抱任何人,因為,雙手圈住的,並不會長遠,失去時的空落,我不要!
不再說任何話,我知道,這宮裡是無謂再添幾多冤魂的。
就這樣被他抱著,我十五載的人生,第二次,除了母親之外的溫暖,是他給的。
這個男子,叫嬴玄憶……
第三章 倆迷離(1)
除我之外,暴室的一干人等,在第二日,天矇矇亮時,悉數被處死。
這次的特例,在宮裡會有多少的微辭,我並不知道,因為我隨玄憶回到昭陽宮,繼續被他安置在泰然殿中。
那裡,有著一種與世隔絕的安靜。
小德子再也沒有出現在昭陽宮中,彷彿蒸發一樣,連他的名字都成了種忌諱。
當襲茹調遣雲紗來伺候我時,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眼底,對我醞積著一種懼怕,更多的,卻是種厭惡。
她討厭我,不是因為我如今看似盛隆的聖寵。
而是,她把小德子的失蹤,歸咎於我的身上。
雲紗,本就是景王的另外一個眼線。
從每次景王來屋子,她都恰巧不在;
從她對我若有若無的提點,又適時噤聲;
我就知道,她,也是景王的人。
所以,我和她昔日的所謂情誼,全是假的。
我在銅鏡內凝著她,揚起我精緻的臉,吩咐:
“杵在那做甚麼?先下去,傳你,再上來。”
她諾了聲,轉身離去。
這宮裡,到底,有什麼是真的呢?
譬如玄憶,他真的會有一點點的真情給我嗎?
他,畢竟是帝王啊,一個帝王,即便有情,也早被三千佳麗分得所剩無幾。
我,不過,還是個奴婢。
一個,沒有任何名份的奴婢。
這麼想時,我理妝的手微微滯了下,怔滯間,依稀從銅鏡中竟看到景王立在殿門邊,對我森冷地笑著,我一驚,珠釵委地,回首時,那裡,又哪來一個人影呢?
殿外,傳來福如的通傳聲,每逢玄憶翻牌,福如都會這樣拉長著嗓子通傳。
“澹臺寶林侍寢——”
那尖利的嗓音拉得極長,仿同一針針地,密密匝匝地刺進我的耳中,讓我不禁將方盤起的髮絲悉數放下。
更漏聲響,子時一刻,我覺到有人進得殿來,那熟悉香氣縈繞我時,我並不回身。
他輕輕攬住我的身子,我的身子卻莫名疏離他。
隱約間,我似乎能聞到,澹臺姮喜用的茉莉香一脈脈地從他身上傳過來,這讓我的心底,愈漸地被束住,不再自然。
“又和朕使性子?”
“奴婢不敢,只是困了,您驚醒奴婢。”
我猶記那回的忤逆,同樣的事,我不願意再發生第二次。
他扮回我的身子,讓我正視他。
有一縷頭髮順著我的臉畔拂過,他悉心地將那縷頭髮撩到我的耳後,淡淡一笑,那眼底,綻開的,又豈止是桃之灼灼呢?
“你,和她們在朕心底,是不同的。”
他輕輕說出這句話,我的臉嗖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