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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電話里語氣那麼兇。”陸悍驍秉著大事化小的原則,不想,也不忍再和周喬有爭吵。
“以後我會改正,但我也希望你,不管什麼決定,都能提前跟我說。”陸悍驍沉聲靜氣,把打碎的牙齒自己和血吞了一般,他陡然洩氣,似苦似求,“但你要保證,以後不要不接我電話。”
沉默許久的周喬,就應了一個字,“好。”
她就要走人,陸悍驍好不容易冷下去的情緒,被她不痛不癢的態度再次激怒。
“周喬,周喬!”陸悍驍這一次直接把人半抱半拖,抵在牆壁上。那紅透的眼圈也不知是熬夜熬的,還是怒氣激的。
“你跟我多說一個字不行嗎?你難道就對我無話可說了嗎?啊?!”
“說什麼?”周喬直直盯著他,“你要我怎麼說?說我家裡出事了,我打電話給你,你卻怪我沒來看你媽媽。說我手機沒電了,身上的錢只夠買兩張車票。”
陸悍驍怔然,搭在她身上的手漸漸鬆了力氣。
周喬咬著下唇,低頭的時候,忍了一晚上的眼淚流了下來。
“陸哥,我爸媽離婚了。”
後來,周喬推開他,頭也沒回地出了門。
陸悍驍在原地懵了好久,才晃著身體追了出去。
周喬在前面走,他就開著車子跟後頭。
陸悍驍這會子覺得自己要死了,一團麻繩在腦子裡繞啊繞的,繞成死結。有愧疚,有心疼,有懊惱,所有情緒混在一起,就成了小心翼翼。
陸悍驍喊了周喬兩聲,周喬沒理。他也就只敢開車跟著,始終保持兩米的距離,直到她進了學校。
陸悍驍坐在車裡,十指相扣抵著額頭。
這時,微信提示有新訊息。
是陳清禾發來的。
幾張圖片,是周喬昨天的通話記錄。
其實已經沒需要了,陸悍驍隨意點開兩張,粗粗一瞥,看到昨天下午來自其東派出所的電話記錄時,他心裡的負罪感更加深重。
第三張圖片是周喬的簡訊記錄,陸悍驍本沒放心上,一眼而過,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號碼。
徐晨君的。
陸悍驍把圖片放大,看清了資訊的每一個字。
'周喬你好,我是伯母。聽悍驍說,你下午會來探望我,十分感謝你的好心,但我覺得,我們兩個沒有見面的必要。我很愛我的兒子,我們母子相處向來愉悅和平,希望你做一個懂事的孩子,不要讓悍驍因為你,而讓這個家庭產生從未有過的矛盾。'
陸悍驍差點把手機螢幕給擰碎。
他把方向盤打死,輪胎摩擦地面捲起飛塵陣陣,黑色路虎調頭直奔反方向而去。
———
“徐總,這是薪資稽核表,還有福利獎金全部落實到位。”安靜素雅的辦公室裡,徐晨君邊簽字邊聽秘書彙報。
突然門口傳來動靜。“陸總,我先去通傳。”
門被重力推開,陸悍驍夾風攜雨地闖了進來。
徐晨君的助理面露難色,“抱歉徐總,我……”
“你先出去吧。”徐晨君把檔案合上,直到門關緊,她笑著招呼陸悍驍,“呀,今天是來陪媽媽喝早茶的?”
陸悍驍兩手往她辦公桌上一捶,“媽,我一直以為您是一位雖然偶有迂腐嚴厲,但無傷大雅還算通情理的長輩。”
徐晨君臉色一變,“你怎麼跟媽媽說話的?”
陸悍驍森冷的目光掠過桌面,逼視著她,“您對周喬做過些什麼,您自己心裡得有個數。”
徐晨君眉心微蹙,然後眼神變得尖刻,嘴角彎著,“喲,她按捺不住跟你告狀了?她媽媽金小玉打小就是個惹禍精,當著一面揹著一套,嗯,不奇怪。”
陸悍驍悄無聲息地,擱在桌面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徐晨君端起花茶,吹涼它,然後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說說吧,都告了哪些狀?是刁難她在牌桌上跑腿買蛋糕,還是不收她的絲巾禮物啊?”
陸悍驍皺了皺眉。
他把徐晨君的話代入聯想,所有細節就跟電線聯通了開關一樣,蹭蹭蹭地亮堂起來。
陸悍驍的所有怨氣和憤怒,瞬間化成一汪死水。
他不再多發脾氣,甚至一個字也吝嗇出口,就這麼轉身離開。
反而是徐晨君慌了,“悍驍,陸悍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