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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話可說,車內空氣有幾分壓抑。
“對不起……”良久,郝玫才說出一句話。
周秘開著車,偏頭看了她一眼,“幹嘛要道歉,這件事又不是你的錯。”
“可我爸爸……”周秘對著她用力搖了搖頭,“別說了。”
郝玫嘆了口氣,閉嘴。
過了會兒,周秘說:“扯證的事兒,要不就改個時間吧。”倆人在飛機上商量好了,明天就去民政局領證,婚禮以後再辦。結果剛回來就碰到郝承德出事,這個檔口,似乎不太適合扯證。
郝玫撇了他一眼,“就明天吧。”
周秘笑笑,“只要你不反對,我是越快越好。”
說完這些,倆人都陷入了沉默。回來的飛機上,倆人黏黏糊糊,有說不完話,各種花式虐狗,跟現在簡直天差地別。
他們全都意識到,十多年前的那樁案子,是橫亙在兩人面前的一道鴻溝,若這件事處理不好,早晚倆人還要出問題。
到了看守所,周秘剛停好車,耿子揚就過來了,都是熟人了。耿子揚有些吃驚地看了周秘一眼,“你怎麼來了?”語氣裡滿是戒備。周秘是受害者周自強的兒子,身為苦主,在整個案子中身份敏感,耿子揚不能不防著點。
周秘保持禮貌性的微笑,“我是送小玫來的。”
耿子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郝玫,敏銳的目光在郝玫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上轉了一圈,扯了扯嘴角,卻沒笑出來,“你們訂婚了?”
周秘“嗯”了一聲。郝玫著急催他,“我爸被關在什麼地方,快帶我去見他。”
耿子揚說了句:“跟我去辦手續。”當先走了。
辦好了手續已經是後半夜快兩點了,郝玫終於在看守所見到了郝承德。短短几天沒見,郝承德頭髮白了大半,像是蒼老了十歲。
“爸,”看到他這個樣子,郝玫心裡酸澀,眼角不由溼潤了,“你還好嗎?”
“小玫,你終於來了。”郝承德看到女兒,顯得有些激動。“你快想個法子,把你爹撈出去!”
“你這是刑事案子……”郝玫見他到現在還不知悔改,有些生氣:“你還是配合警察,好好交代當年的事情。”
“那案子當年都已經審定了,還有什麼好交代的?”郝承德還在嘴硬。
郝玫看著他,直搖頭,“你做了這麼多年律師,警察辦案的程式你還不瞭解嗎?要沒有足夠的證據,怎麼會隨便拘捕你?”
又嘆口氣接著道:“警方找到了十多年前在薄仁家工作的保姆,保姆指正說親眼看到,案發那天是郝承德開著帶血的賓士車回到別墅。不但如此,就連你們在房間裡商議讓周自強給他頂罪,她也在門口全都聽見了。”
“這,這怎麼可能?”郝承德臉上浮現出一絲茫然。
第74章 和我在一起(26)
說了這麼多話, 郝玫頓了頓,語氣輕緩了下來,“爸,您身為律師,最懂法律, 怎能知法犯法?就算為了贏官司, 也不能捏造證據, 這樣良心能過得去嗎?”
郝承德頹然靠在椅背上, 像是老了十歲。他喃喃,“我不想坐牢, 當年我做那些, 全是被逼的, 全是被逼的。眼看著那些不學無術的傢伙們,一個個都成了知名律師、業界精英, 而我在這個行業裡摸爬滾打了十年, 一直不溫不火, 一事無成, 我不甘心, 不甘心呢!”
“那時我就想, 薄仁背景深厚, 人脈深廣, 只要幫他打好這場官司,他一定會提攜我。我為了成功,是有些不擇手段, 可這能全怪我嗎?若這個社會不是這樣浮躁,不給每個人一個公平的上升通道,我又怎麼會做這種有違職業道德,甚至是昧良心的事情……”
郝承德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抱怨社會不公,講自己無奈和迫不得己,他是律師名嘴,能把壞的說成好的。他最後感嘆說:“誰不想做個好人呢,可這個社會好人總是吃虧,好人沒一個能成功。”
郝玫耐心聽著他的傾訴,心裡一片悲涼,郝承德說的,大部分是推脫之辭,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一定道理。當一個社會,人們做任何一件事情,首先想到的都是託關係走捷徑的時候,當所有人都以打破既有規則為榮的時候,這個社會就真的是病了。
對於這些,她一個小小的律師,當然無能為力。
她只能勸說郝承德:“你好好向警察交代問題,爭取立功減刑。警方已經掌握了很多證據,不要想著矇混過關。”
郝承德被她說動了,沉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