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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骨和青銅器硬碰硬,疼得讓他吸氣,一瘸一拐的程迭戈找到了保健箱,找出若干止血消炎藥物程迭戈再一次往房間門走去。
程迭戈讓自己的身體隱在陰影處,這是員工宿舍區域,此時此刻,他站在的是樓梯梯道位置,手裡拿著小包保健藥物,地形的不熟悉還有奔跑讓他額頭上匯聚了少量汗水,那對男女從他側面走過。
男人大串的德語,女人顯得很乖巧的樣子,男人語氣激動,大致上是在責怪女人為什麼這麼不小心連玻璃碎片插及她手裡也不知道。
腳步和著碎碎念很快遠去。
他身邊正好擱置著垃圾箱,手一甩保健物品丟進了垃圾箱裡,程迭戈從陰影處走出。
諾丁山準時推開程迭戈房間,昨天晚上的那些玻璃碎片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乳白色的地板上也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碎掉的玻璃杯子擱在了餐車上,她昨天放上去的鮮花依然嬌豔欲滴,雜誌擱在電視機前的桌面上,遙控機放在了雜誌上,一切都是和原來的一模一樣,彷彿這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唯一多出來的是她手上的那條疤痕。
手掌受傷的部分經過處理之後已經不疼了,醫生告訴她由於玻璃碎片埋入的太深,即使痊癒了也會在她手掌留下疤痕,那道疤痕將會是終身的。
站停片刻,諾丁山來到落地玻璃前,伸手,手展開,落地窗前的窗簾迅速分開,上午十點鐘的日光狂瀉在她臉上。
閉上眼睛,諾丁山想,就這樣吧,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是窮盡所有也無法擁有。
整理完房間之後,十點半諾丁山推著餐車離開。
接下來連續一個禮拜裡諾丁山都沒有見到程迭戈,四十二層樓的那個房間顯示著它主人這一個禮拜裡都沒有出現在這裡,諾丁山還是每天會在房間裡用新的梳洗用品取代前天放的梳洗用品,房間裡的鮮花也如常一天更換一次。
程迭戈最近一個禮拜中頻頻在電視媒體上露臉,即使是很官方且嚴肅的場合但也引來眾多入口網站的轉載,也得以這些電子媒體諾丁山才可以晚上躲在被窩裡一次次的刷手機,短短几分鐘的影片總是反覆看著。
明天就是程迭戈在北京投資的大型娛樂中心的奠基儀式,而距離她護照到期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大型娛樂中心的奠基儀式舉行正好是禮拜天,這一天當地電視臺對奠基典禮進行轉播,諾丁山透過酒店走廊的公共電視可以看到現場畫面,她站在一眾酒店女服務生後面默默的看著,攝像師也許是一位樂善好施的人,他猜到現在一定有很多女性電視觀眾守在電視機前,所以多次給了程迭戈的特寫鏡頭,每當那張悅人的面孔出現在電視畫面上時諾丁山就會聽到她同事們的尖叫聲,她們一邊看著一邊如數家珍般的分享著她們從網路媒體瞭解到的關於程迭戈的資訊:比如他以個人名義在世界各地種下了一萬株樹來抵消他個人在汽車上用電上的碳排放量,比如他偶爾逛超市都會帶上特定的環保袋,比如他在去年成立了拯救溼地的特別行動,比如他在個人社交網上大多曬的不是豪宅超跑,而是世界各地孩子寫給他的信。
聽到這些諾丁山心裡也驕傲著,也滿足也疼著。
當那些人把話題拉到程迭戈未婚妻身上時諾丁山悄然走開。
深夜,酒店經理敲響了諾丁山的宿舍門,酒店經理告訴她四十二層樓的501客人遇到一點特殊狀況需要處理。
501正是程迭戈的房間。
諾丁山匆匆忙忙跟在酒店經理的身後,這位先是把她帶到了工作人員的更衣室,諾丁山穿上紫色的工作制服,她是知道的為什麼酒店經理要她穿上制服,紫色工作制服在這裡代表的是最高階別的服務,它代表的是專業還有職業素養。
開啟房間門的第一時間諾丁山就看到消失了一個禮拜的程迭戈,程迭戈還穿著今天他在電視畫面上看到了黑色禮服,手壓在酒店服務鈴的按鈕上連續按著看著就好像在洩憤一樣。來時經理告訴她值夜班的另外一名服務生被程迭戈用雜誌扔走。
諾丁山朝程迭戈靠近時聞到了濃濃的酒味,站停在程迭戈面前時他抬起眼睛看她,似乎在努力的辨別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一樣。
“程先生。”諾丁山低聲叫了一句。
皺眉,程迭戈拿起一邊的沙發靠墊就朝著她丟了過來,嘴裡喃喃說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撿起地上的沙發靠墊,朝著程迭戈再走近一點,把沙發靠墊放回原來地方,然後諾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