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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親愛的艾馬爾,Notting Hill的男孩們也早就遺忘了他們的淡藍色襯衫了。
不不,也許還有若干人沒有,如眼前的這位,只是為什麼不是柳橙汁而是咖啡,確定自己眼眶裡沒有任何的淚水痕跡之後諾丁山抬頭。
這個混蛋不知道他的冒失行為耽誤了她多少的時間,諾丁山兇狠狠的抬頭,撞到她的男人站在距離她約三步之遙的所在看著她,那是一個亞洲男人。
四月的第一個晴天,陽光明媚如斯,男人的臉就像是最有天賦的導演所切出來的靜態鏡頭,不需要廣角流動,不需要語言,就讓人想一輩子烙印在心上。
即使是距離威廉撞到安娜對街十八碼距離的藍色大門油漆已經掉落,即使威廉和安娜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旅行書店將要消失不見,即使Notting Hill的男孩們已經遺忘了他們的藍色襯衫。
可!那一個瞬間類似奇蹟,諾丁山就那麼的,怦然心動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擁有一張讓女孩女人們一見鍾情的臉,一眼一個照面就會忍不住愛上,連同落在他髮梢上Notting Hill的日光。
那些罵人的話被硬生生的遏制在了口腔裡,一些情感說不清道不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伴隨著“上帝偏愛Notting Hill,這裡的陽光都比隔街的燦爛”在心裡流淌著,有些的澀有些的酸。
一秒、兩秒、三秒!諾丁山目光狠狠的從男人臉上拉走,看了自己被咖啡染成抖黃色的毛衣,心裡狠狠的咒罵著回頭,該死的,這個男人可笑的表演讓她不得不花上一點時間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去換另外一件衣服,這樣一來鐵定讓她上班遲到。
腳步聲停在她的背後。
“對不起。”從撞到她之後男人第一次開腔,聲音和他的人一樣,讓人沉醉。
諾丁山開啟了大門的鎖。
“我很抱歉弄髒了你的衣服。”男人在諾丁山背後說,標準的英式捲舌,一聽就知道男人應該在英國呆了很久的時間:“你不介意的話……”
男人很帥,起碼,迄今為止諾丁山還沒有見過比他更為好看的男人,可諾丁山沒有時間和任何男人共墜愛河。
諾丁山回頭,臉對上了男人的臉,目光一旦落在男人的臉上,那種窒息的感覺又來了,目光移開透過男人的肩膀落在對街,語氣帶著嘲諷:“怎麼?是不是你的家距離這裡就只有十八碼?是不是你的家也有著藍色大門?”
一番咄咄逼人的話讓男人斂起了眉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是吧?
“先生。”就像是在和自己較勁似的諾丁山目光再次回到男人臉上,嘲諷的笑開:“我覺得你不需要這樣做,你光憑著你的那張臉蛋就可以讓很多的女孩自動送上門。”
男人的眉頭斂得更緊了。
還在裝,諾丁山揪住了男人的衣領:“為什麼要穿藍色襯衫?”
這個混蛋為什麼要穿藍色襯衫,如果不穿藍色襯衫的話她就不會想起那部電影,如果不想起那部電影的話她就不會想起艾瑪兒,如果不想起艾瑪兒的話她的心就不會這麼脆弱,心一脆弱她被約束得死死的情感就會氾濫。
男人輕而易舉的拿開了揪住他衣領的手,說:“我的衣櫃裡大部分都是藍色襯衫,所以一個月我大約會有二十天左右時間都穿著藍色襯衫,請問,我的襯衫有問題嗎?”
男人的話那顆居然讓諾丁山啞口無言,目光移到他手上已經空空如也的一次性咖啡杯上:“咖啡!為什麼要在手裡拿著咖啡?”
“咖啡?”男人的表情呈現出來的是此時此刻才想起他手中還有咖啡的模樣:“我的咖啡也有問題嗎?”
見諾丁山沒有說話男人解釋:“咖啡是我朋友讓我幫他拿的,他接電話去了。”
諾丁山在男人說話間看到不遠處有一位中年男人正在接電話。
揉了揉臉諾丁山回頭,不管男人有心還是無意她都沒有時間和她耗,她當前最應該做的事情是換掉她身上的衣服。
一隻手阻擋了她的開門。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告訴我你這件衣服的價格,又或者我可以給你洗衣費。”男人一本正經的說著。
要的,自然要的。
之後,諾丁山和男人要走了二十英鎊,那位中年男人接完了電話朝著他們走來。
四月初,在那個被陽光鋪滿的街角,他們相識,那時候她不知道他叫程迭戈,那個時候他也不知道她叫諾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