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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池月?”
沒聽到池月的聲音,喬東陽在那頭喊。
池月抿了抿嘴,“喬先生,麻煩你說人話!”
喬東陽不愛聽了,“這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
“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自己說說吧,你受了我多少滴水的恩?”
池月唇角扯了扯,覺得這個已經不是她當初認識的喬東陽了。
“有話直說。我哪裡就傻了?”
“這就已經很傻了。我挑明瞭讓你報答我,還問?不懂事嗯?”
“……”池月站在風口上,喬東陽說話的聲音又不大,低低淺淺的,半開玩笑半認真,聽著就有些不清楚,她豎起耳朵去分辨,琢磨一會,話是聽明白了,仍然沒有搞清楚喬東陽的真正意圖。
“喬銜生,你特地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就為了罵你。”這次他到是說得很直接,“現在沙漠裡什麼氣候?你身上的傷又是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啊?第一輛大巴車回吉丘的時候,為什麼不回去?待那兒曬太陽,很舒服是吧?蠢不蠢?”
莫名其妙。
就為了這事?
池月不解:“……可這些關你什麼事?”
電話裡突然安靜。
喬東陽沒說話。
池月回頭一想,又覺得自己這句話是不是過了。畢竟那是“救命恩人”。
“剛才在等人呢。下一輛車,我就回。”她想想又補充。
喬東陽哼聲,不滿的情緒清晰的從電話裡傳過來,“你愛什麼時候回,就什麼時候回。我是怕你傷口感染,一不小心折在節目組了,到時候,我還得承擔責任。”
“那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死不了。”池月覺得這個人特別好笑,但聽著他拐彎抹角的關心,這三天行走在沙漠裡的負面情緒,竟在他漫不經心的語氣裡被降解,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不待喬東陽再次懟過來,池月嘆口氣,“為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請你吃飯吧。”
喬東陽勉為其難的樣子,“時間、地點?”
池月嘴角往上翹了翹:“當然是恩公你來定。”
喬東陽滿意地哼哼:“晚上八點,羅氏粥鋪。”
“?”池月忍不住笑了起來,“喬先生這是知道我窮,只請得起粥了嗎?”
喬東陽:“是體恤你傷殘人士,別不知好歹!”
池月眉梢挑了挑,“晚上見。”
……
回吉丘的路,有些漫長。
選手們大多不如來時活潑,沒有自拍,沒有笑聲,對沙漠失去了一開始的興趣和熱情,也很少有人再興致勃勃的聊天。這輛車上,除了池月四個人,其他全部是淘汰選手。她們在節目裡吃了不少苦,心情沉重,默默坐著,不怎麼講話。
池月能感受到一些異樣的目光。
總有人窺探般看她。
她閉著眼,帽子壓下來蓋住臉,只當睡著了。
回到吉丘縣城已是下午五點。
王雪芽提前得到訊息,從營地過來,像很多選手的家屬一樣,就等在酒店門口。
大巴車一到,這姑娘就飛奔過來,一把抱住池月,手臂緊得像鉗子似的,箍住她不放,嘴巴緊抿著,卻是一個字都沒有。
“喂!王雪芽女士。”池月心裡暖暖的,又有點想笑:“現在至少有十個以上的攝像頭,對準咱們。是準備在這裡表演一段塑膠花姐妹情嗎?”
“去你的吧!”王雪芽被她逗笑了,鬆開手,瞪她。
池月發現她的眼圈泛的,眼底佈滿了紅血絲。
這裡人多,旁邊全是選手在與家屬擁抱,說話,直播鏡頭還在繼續對焦選手,有人在嚶嚶的哭——嗯,這是一個感人和催淚的畫面,吃盡苦頭再見親人,還要對著鏡頭談感受,談體會,談收穫……
池月不耐煩這些,有多快,走多快。
她拉著行李箱,趁著人不注意,和王雪芽默默消失在了人群。
回到酒店房間,王雪芽看到她的臉,差點就哭出來。
在把那些人痛罵一頓後,王雪芽像個話癆似的,不待在池月耳邊叨叨,談池月不在的這三天,她回到節目組後發生的情況,談她和範維之間的感情,談她看到直播對池月的擔心,談各種各樣的雞零狗碎,說起來沒完沒了,黏人得什麼似的,連池月洗澡都不放過。
池月在裡頭洗,她就靠在門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