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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沒有。”
池月撥出一口氣,仰起頭,望向那質感冰冷的吊頂。
“你如果承受不住道德聖人的口誅筆伐,就不要輕易挑戰規則……”
王雪芽頭垂了下去,動作速度加快,一聲不吭。
等五十個俯臥撐做完,她才癱倒在地上,滿臉是汗地看著池月。
“是,你說得對。沙塵暴那天,她是來幫了我。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如果她不來幫我,或許不會有後來的事……為什麼我在沙塵暴裡沒有受傷,不是因為她的犧牲,是因為你教給我的沙漠知識,我懂得自救……月光光,你覺得我該欠她的嗎?一輩子都得欠?”
池月沉默。
這是一個很難回答,也永遠不會有結論的問題。
世上沒有如果,沒有人探究如果,大家都只看結果。
王雪芽吸了口氣,眼皮又耷拉下去,“說一句不中聽的,如果沒有我,她那天未必能活著等來救援。我就想不明白,難道她幫我是幫,我救她,就不是救了嗎?我去撿鏡頭,我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她來拉我,是她的好心,但她的生命安全就該由我負責嗎?就因為事情由我而起,我就該承擔一切責任?”
她搖頭,再搖頭。
“不,這不公平,不是嗎?”
池月看著她,突然有些明白了。
在小烏鴉心裡,範維對她的傷害,遠遠不及那一場網路暴力。
那次的事情,才是小烏鴉心裡的陰影,也許會持續很久很久的陰影。
“是。這並不公平。”池月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身邊坐下來,“可是小烏鴉,這世上活得清醒的人不多,不能奢求每個人都像咱們一樣。”
每個人的成長環境不同,眼界不同,看到的世界都是不相同的。
“我們要學會放下。不畏流言,強於己心。”
王雪芽盯著她,眼圈微紅,悶不作聲。
池月偏偏頭,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腦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走吧,喝點水,繼續訓練。”
……
“我來了。教官。”
遠遠的,林盼跑了過去。
大概教官向她說了什麼,林盼比了個“OK”的手指,二話不說,趴到地上,開始做俯臥撐。
池月手上拿著一瓶礦泉水,安安靜靜地站在遠處打量她。
這個帶點兒混血的美女,據說是國外長大的,外表熱情奔放,為人溫柔和氣,很容易給人親近感,隊裡大多數人都很喜歡她……
如果她真是喬家的欽定兒媳,跟喬東陽……好像還是挺般配的呢?
……
“池月!”
池月聽到劉教官的聲音,應一聲“到”,放下水小跑過去。
“劉教官。你找我。”
劉教官上下打量她,“你現在身體沒問題吧?”
池月有點詫異他會突然這麼問:“沒問題,怎麼啦?”
劉教官左右看了看,壓低了嗓子,“我剛接到上頭的訊息,說是準備把你的資格賽,推遲一週?”
有這事?
“這是為什麼啊?”池月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你真不知道?”劉教官狐疑地盯住她,那表情看上去,不比池月知道得多,“好像是說你受了傷,身體沒有康復?所以我才問你嘛。你是哪裡不舒服?”
“……”
池月哪兒都不舒服了。
會認為她身體沒有康復的人,還能有誰?
只能是喬老闆唄。
難為他老人家遠在千里之外,還能考慮到她的身體。
“池月。我得跟你說清楚。”
劉教官是個純粹的人,除了抓訓練工作,對旁的事情一無所知,當然更不可能知道她和喬東陽之間的貓膩,他誠懇地說:“如果你身體確實有問題,推遲一週比賽是可以的。如果只是因為別的原因,我建議你不要推遲。”
哦?
池月看著他,想聽聽見解。
劉教官表情凝重,有點語重心長的意思。
“林盼的事,想必你是知道的,她也剛返隊沒幾天,身體康復情況如何,沒有人知道。推遲一週,到底對你有利,還是對她有利,這是未知數。不過,推遲一週,就代表你在未來一週裡,都將處於忐忑和緊張的狀態,影響訓練和毅力,與其擔驚受怕,不如一鼓作氣……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