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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喬東陽得知,被逮捕後,龔家文對警方守口如瓶,一句話都不肯吐,無論怎麼詢問,他只承認自己犯了糊塗,一時衝動拿了刀子,但他和喬東陽以及其他人,全無私怨。雖然做錯事,但沒有傷人的心。
甚至他表示,他這麼做,只是為了村民的利益考慮。
“這麼說,他還把自己搞得挺偉大的是吧?”
喬東陽笑了,望向龔家武,“聽到了吧?這就是你哥,你確定要跟他談談?”
龔家武點點頭,“他不肯告訴你們,但他準能告訴我。”
經過交涉,警方同意了。
審了好幾個小時,那廝嘴嚴皮厚,撬不出什麼話來。
但這個案子,是上頭督辦的重案要案,各級領導都非常重視,尤其是吉丘本地的領導,都快要急瘋了,幾個小時內,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來催問破案情況——
他們怕喬東陽受此事影響,撤資走人。
這對吉丘縣,對吉丘的領導來說,都是不可挽回的損失。
警方壓力很大,因此安排了龔氏兄弟的單獨見面。
會見時間是半個小時。
按規矩,喬東陽和池月沒能進入會見室,只能在辦公室裡等。
可是,信誓旦旦進去的龔家武,卻是垂頭喪氣出來的。
“我哥他變了。”
他看著池月,眼圈都紅了。
“他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池月與喬東陽交換個眼神,放柔聲音問他。
“那這半個小時,你們倆都談什麼了?”
龔家武嘴巴撇了撇,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安排後事。”
“什麼?”
“我哥一定是中邪了。”龔家武頹廢地坐在了椅子上,“他把五千塊存款和我嫂子一起交給我了。說橫豎是一個死,交不交代都一樣。不交代,指不定還會有活路。”
“怎麼會一樣?”池月抬抬眉,“如果他是受人指使的,頂多是個從犯。可是,如果他不說出幕後的人,那他就是主犯,結果是完全不同的……”
“我說了。我就這樣跟他說的。”龔家武大腦袋垂著,像是脖子突然支撐不住似的,突然抬起雙只粗黑的大手把腦袋抱住,“打死他都不說,一心想要求死。我覺得,他做這事前,就想好自己是要死的了。”
“怎麼說?”
“我嫂子有病。”龔家武突然抬起頭。
“?”
“我嫂子得病了,沒錢治。一開始,我哥告訴我,想在拆遷上撈一筆,這樣就有錢給我嫂子治病了……我們說好的,就是聯合村民一起鬧一鬧,人家有經驗的人說,鬧了,肯定會多拿賠償金,政府也會來安撫我們,這是個大專案,他們不會捨不得錢……”
想得是很完美。
人是自利的,從這個角度分析,他們的行為完全說得通。
可是——
拿刀子捅人,就和他的初衷大相徑庭了。
池月皺了皺眉頭,“你哥什麼時候結婚的?”
在池月的印象中,龔家兄弟只比她大兩歲,不過剛到法定結婚年齡。多年不聯絡,她根本不知道龔家文結婚的訊息,這突然聽到,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說實話,池月有點唏噓,接受不了。
“今年。今年結的。”龔家武哽咽著,說了龔家文的事。
他的這個嫂子不是本地人,是龔家文在外面打工認識的。龔家文是個能說會道的男人,長得人高馬大,很有幾分男人氣概,那女人比龔家文還要大上好幾歲,由於家裡重男輕女,她沒有受過什麼教育,但卻要供養弟弟讀書,年紀不大,已經成了家裡的頂樑柱。
女人沒什麼本事,在認識龔家文之前,是個“失足婦女”,從事***工作。
兩人一見鍾情,龔家文真心愛她,她便為他從了良,誠心要跟他過日子。
可龔家文家裡窮,拿不出彩禮,她父母不肯同意。
最後,小兩口砸鍋賣鐵湊錢,龔家文掏空了家底,女人也把自己多年來存的私房錢全部拿了出來,終於湊夠了十五萬交給父母做彩禮,勉強得到了家裡點頭……
兩人高高興興去辦了結婚證,沒有舉行婚禮。
原以為新生活從此開始。
誰知領證不到一個月,噩夢降臨。
女人先是流產,然後被查出患有宮頸癌……
這對小兩口來說,如同當頭一棒。
他們去孃家借錢治病,孃家說嫁出去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