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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沒有一個嫌疑人不是儘量尋找對方的不是,為自己辯解脫罪——”
犯再大的錯,都會覺得自己情有可原。
這才是人性,是正常人。
“人都是利己的。”池月聽完丁一凡的說法,贊同,“喬東陽的行為,確實令人費解。”
權少騰目光一暗,“不是他平常的樣子吧?”
池月搖頭,“他是個頭腦清晰的人,懂得取捨,從某種程度上,我認為他是個利己主義者……這樣坦然承認自己的錯誤,是非常可疑的。”
“不過。他說的未必不是真相。”權少騰突然一笑,“今天他有句話問住我了。難道我就沒有遇到特別想揍的人嗎?有的。我也遇到過,控制不住怒火,並不單純為了什麼原因,就是討厭。”
在喬瑞安對案情的供述裡,說法和喬東陽基本是一致的。
兩個人發生口角,引發爭執,喬東陽動手,拿花瓶打他。唯一不同的兩點是,第一個,他認為喬東陽是故意用花瓶的尖角扎他眼睛的,第二個,他剛剛爬起來,捂住眼睛,喬東陽就把他推下了樓道。
兩個人的說法有分歧。
但事過多年,就連喬瑞安都表示,可能細節上會有差錯。
不過,無論怎樣,喬東陽故意傷害罪,脫不了。
……
那天之後,池月就沒有再見過喬東陽,她們所有的交流全部只能由王律師轉述。
一晃,三個月過去。
池月與喬東陽,整整三個月沒能見面。
在這些灰暗的日子,董珊常來,陪池月聊天,一起做點家務,散散心。王雪芽中途回了一次家,大部分時候都陪在池月身邊,鄭西元也來拜訪過一次,其他朋友,也都透過資訊和電話的方式慰問。
池月並不寂寞。
只是焦躁。
隨著案件時間的拉長,她一天比一天焦躁。
王律師說,申城警方認為喬東陽犯罪事實成立,已經把案件提交到了檢察院,但是被檢察院退回來了,理由是證據不足,還需要補充偵查。王律師讓池月做好準備,有可能警方還會再找她核實案情。
池月不怕警方找,就怕拖到最後,事情還是會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有時候,怕什麼來什麼,
所有不好的事情,似乎都堆在一起,推動著他們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就在池月被警方叫去問話的第三天,警察以喬東陽故意傷害罪第二次提交檢察院,檢察院正式批准逮捕。
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池月整個人都軟了。大腦一片空白,雙腿虛浮,耳鳴心慌,有種站立不足的恍惚感。她瘋狂給權少騰發資訊,他關機。她找王律師詢問,王律師正帶著律師團在蒐集證據,準備為喬東陽辯護,抽不開身理她。
池月一個人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像一隻被打慌的兔子,手機都捏得發燙了,接到董珊的電話。
“月月,你下樓來吧。”
池月心裡一緊,“阿姨,怎麼了?”
董珊的語氣有些沉重,“我和他爸都在,我們準備去醫院看看東子。”
……
實際上,他們是不被允許見喬東陽的。
但是喬正崇打聽好了,今天喬東陽出院,會直接被帶去看守所。他們是想在醫院守株待兔,看看多日未見的他……哪怕只能遠遠的看一眼,也是一種心理安慰。
池月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喬正崇了。
上一次,還是在月亮塢。
那個黃沙漫天的地方,這位老爺子被喬東陽氣得吹鬍子瞪眼,卻熱愛種樹,正準備把公司交給喬東陽,把餘下的生命用到治理沙暴,改造生態環境上,慢慢養老——
宏圖未大展,就遇上這事。
他的頭髮又白了一茬,看上去蒼老了十歲不止。
池月默默上車,坐在董珊身邊,招呼了他們,然後雙手合在一起放膝蓋上,不再動彈。
汽車疾快地往醫院行去。
車廂裡安靜一片,氣氛幾近凝滯。
過了好久,還是喬正崇打破了寂靜。
“你不用擔心,月亮塢的專案進展很順利。有我兩個老同學坐鎮,俞榮也很能幹,誤不了事。”
池月呼吸一滯。
這顯然是對她說的。
驕傲的老爺子,能說出這番話,她很感動。
想到月亮塢,池月鼻腔發堵,喉嚨像被人塞了棉花,說話聲音都有點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