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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為什麼要給你下藥?”
“權隊說,這是範維交代的。他們抓我回去,是想等範維回來——不過,他們沒能等到。”
在他們把人囚禁在房間裡的時候,範維正尾隨喬東陽和池月去月亮塢,然後遇上沙塵暴,範維招來打手,想收拾喬東陽和池月,自己再趁亂逃走,結果他被權少騰堵個正著,沒來得及回去享受他的獵物,就被抓去了派出所。
“權隊抓住了其中一個。就是擄走我的人。”王雪芽低著頭,聲音軟軟的,細細的,像是處於某種情緒崩潰的邊緣,“權隊說,那人交代,沒等到範維回來,他們就知道出事了。為了保全自己,把我和鄭哥關在房間裡,拍了很多那種……不雅的照片和影片,準備用來威脅我們。他們一人備份一份,分頭逃走,那人還威脅權隊——如果不放他出去,他的那個夥伴就會公佈那些影片和照片。”
她頓了頓,目光楚楚地盯住池月。
“聽權隊的意思,鄭哥……非常害怕這個。”
鄭西元是個做傳媒的商人,非常清楚輿論的影響力。在他的角度,不一定只是顧及自己的臉面,還得顧及公司的聲譽。
“那你呢,怎麼樣?”
池月看著王雪芽。
從她的眼中,看到的全是狼狽。
“我不知道。我能怎麼辦呢?”
池月輕輕一嘆:“權隊還說什麼了嗎?”
“說他會全力追查,爭取不讓影片和照片外洩……”
池月點頭,“那就相信他。”
王雪芽沒有吭聲。
資訊社會,傳播的速度……讓她不寒而慄,不敢做那麼美好的設想。
“還有。”池月看著她迷茫的雙眼,掌心輕輕扼住她的肩膀,“小烏鴉,你要記住:就算影片外洩也沒什麼關係。你是受害者。你沒什麼可羞恥的,該羞恥的是他們。你也不必害怕任何人的口水和評頭論足,你就是你,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不會有改變。”
王雪芽捂臉。
痛苦讓她肩膀都抽了起來。
“我活該!我不怪別人,只怪自己太傻。在同一個男人手上栽了兩次,還一次比一次摔得狠!你說我是個什麼笨蛋?月光光,我是個什麼笨蛋啊!”
“別這樣。小烏鴉,別這樣,人都會犯錯的。不要責怪自己,也不要渴望得到別人的慈悲。如果要別人放過你,你首先得放過自己,接受自己所有的不足和缺點——跨過這道坎兒,你就什麼都不怕了。”
池月絮絮地說,猛灌雞湯。
王雪芽聽著,垂著頭,默默抽泣。
池月讓她靠在了床頭,“別再難過了。咱們交給權隊處理就行。他是個很厲害的警官,一定會解決好的。”池月輕聲說著,像在哄孩子,唱催眠曲,“小烏鴉,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閉上眼睛睡會兒,好嗎?”
“你要走了嗎?”
“我不走。我會在這裡陪你。”
王雪芽重重點頭,“不要告訴我爸爸和媽媽,他們會氣死的……”
“不告訴。一定不告訴。”
大半個晚上,池月都守著王雪芽。她並沒有睡熟,時而驚醒,時而昏沉,每次醒來就告訴池月,她做的夢。
——那個不太真實的夢。
然後她絮絮地說:“如果那個人不是他,而是別人……月光光,我也許,就活不下去了。”
~~
這一年,是王雪芽生命中最絕望的一年,也是她人生最大的轉折點。
住院三天,池月每天陪著她。王雪芽看上去還算平靜,只是很少說話,漸漸的,正常交流都成了大問題,王父王母愁得飯都吃不下,池月私底下詢問了做心理醫生的同學。同學告訴她,這是典型的創傷後應激反應,只要家人朋友多一些安慰和陪伴,她就會慢慢好起來。
池月更不敢離開。
說起來,這真是一筆糊塗賬。
至今為止,這個傷害她的人是誰,她都弄不清楚。
臆測有時比真相更煎熬。
在這三天裡,兩個人的角色似乎進行了互換。王雪芽不怎麼說話,池月就承擔了聊天的主力,像王雪芽從前對她那樣,不需要她的回應,只是一個人訴說。為了湊夠聊天語言,池月完成這輩子最長的一次傾訴,出身、家境,學業、遭遇,以及她在每一個人生轉折點做出的選擇。
王雪芽很少回應,但都有認真聽。
到出院那天,池月認為她的情緒已經平靜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