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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潛意識當中,對秦羽瑤已經有些怕了。否則以他的傲氣,如何肯同這個心裡瞧不上的小農婦解釋?
“大人的兒子?”秦羽瑤的眼中露出嘲諷。
在穿越來的第一天,秦羽瑤就答應過秦氏,一定會為她討回公道。而此時的能力還不足以對付顧青臣,便只好先收些利息,當下毫不客氣地道:“大人的兒子,應當是跟顧夫人所生的吧?我家寶兒,卻是我與野男人生的呢!什麼時候,大人竟然委曲求全地認一個野孩子為兒子了?”
“什麼野孩子?秦氏,你休要胡說八道。”顧青臣此時也想起來,當年一紙休書的事情,臉色有些難看。
秦羽瑤根本不理,飛快又道:“莫非生不出來孩子這件事,對大人而言是難以言喻的恥辱?甚至在朝堂當中,別人都以此攻擊大人?不該如此吧?那些大人都是有學問有教養的人,怎麼會攻擊大人的私事?再說,大人還年輕,多納幾房小妾,晚上努力一些,總能生出來的。”
“你住口!”顧青臣的臉色無比難看,望著秦羽瑤喋喋不休的紅唇,心裡十分惱恨,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口才,此時竟發揮不出半點。
秦羽瑤巴不得氣死他最好,如何會住口?當下以手掩唇,故作驚訝地道:“莫非大人不是生不出來,而是有著生理性疾病?大人在房事上面,從來沒有成功過?”
說到這裡,臉色浮起濃濃的憐憫:“可憐的顧夫人,原本是多麼尊貴的身份,竟然獨守空閨數年,真不知道怎樣熬過來的?”
“我叫你住口!”顧青臣的臉龐已經完全扭曲了,他素來自持身份,與人辯論之時從不帶髒字。原以為已經是佼佼者,沒有想到跟秦羽瑤比起來,竟是毫無反手之力。氣怒之下,伸出手指著秦羽瑤道:“惡婦,還不速速住口!”
顧青臣自恃清高,卻也是個普通男人,怎麼容得別人質疑他那方面的能力?當下腦袋一熱,居然脫口而出道:“如果我不行,那寶兒是怎麼來的?”
“寶兒?寶兒是我與野男人生出來的呀!”秦羽瑤滿臉驚訝,“三年前,大人一紙休書,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怎麼如今竟不認了嗎?”
話音落下,顧青臣不僅沒有惱羞成怒,神色反而漸漸緩和下來。慢慢的,他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
他想,他終於弄明白秦羽瑤的敵意從何而來了。
“當年之事,多有隱情,你並不知曉,其實我都是為了你好。如今我腳跟站穩,再不會讓你與寶兒埋沒在這山野之間,你莫與我置氣了。咱們一道回京,往後錦衣玉食,全都給你。”顧青臣溫柔地說道。
不得不說,顧青臣還是很懂得秦氏的心理的。這話如果是秦氏聽了,必然會心軟下來。可是顧青臣錯就錯在,他不知道秦氏的身子裡,早已住了另外一個靈魂。而這一切,都是他一手導致。
“回京之後,我會想辦法與你正名。”顧青臣說到這裡,看了一眼秦羽瑤手中的匕首,“刺殺之事,我也會調查清楚。如果是夫人做的,我也會與你一個交代。”
瞧瞧,多麼滴水不漏!他只說與她一個交代,卻沒說與她一個公道。若是秦氏在此,只怕要點頭應了。她自卑於自己的身份,顧青臣肯要她,她已經歡喜不已。如果顧青臣肯給她一個交代,那必然是心中有她,直是萬死不辭了。
秦羽瑤卻不願太多地體會秦氏的想法。秦氏沒有受過教育,無法認清人與人之間的平等,更認識不到自身的價值以及應得的一切,她的選擇,並不能作為參考。
“如果確實是蔣明珠刺殺我,你打算如何處置?”秦羽瑤問道。
顧青臣微微皺眉,有些不耐:“此事尚未有定論,你休要胡亂揣度。”
“我是說如果。”秦羽瑤加重語氣,又問道:“如果確是蔣明珠所為呢?”
這話本是顧青臣為了敷衍秦羽瑤,似是而非說出來。只見秦羽瑤竟然抓住這一點,不依不饒起來,心中煩躁:“我只怕說出真相,你並不相信,反而認為我在為夫人脫罪。關於閒雲樓,你有所不知,但凡接了任務刺殺一個人,必然不死不休,哪怕僱主都不能收回從前的命令。而你還活著,又撿到了這匕首,可見此事有蹊蹺。”
“而且閒雲樓流傳著一種說法,殺器在則人在,殺器丟則人頭落。”說到這裡,顧青臣有些懷疑地看向秦羽瑤,“莫不是你從哪裡撿了這匕首,故意栽贓陷害我與夫人?”
顧青臣心底裡是瞧不起秦氏的,否則也不會不假思索就將“栽贓陷害”的罪名安上來。
秦羽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