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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任飛燁被問住了,一時間沒有答上來。
這時,隔壁的雅間裡也安寧非常,宇文婉兒握著杯子的手指不由得微微收緊,就連心跳都漸漸加快起來。對任飛燁的回答,既感到好奇,又有些微微的懼怕。
“啊?有什麼區別嗎?”只見任飛燁哈哈一笑,垂下眼睛拿起身前的杯子。
只見他這副迴避的模樣,公孫若塵忍不住勾起唇角:“區別?卻是大了。”他饒有興味地看著任飛燁的模樣,問得愈發犀利起來:“當初,你是喜歡秦夫人的吧?如今,你是喜歡上秦夫人的妹子了嗎?”
“你胡說什麼?”任飛燁瞪起眼睛,作勢要把手裡的杯子丟向公孫若塵。這位冷冰冰的公子,便如雪峰上的那一抹寒光,旁人見了皆避之不及,唯獨任飛燁不怕他。這臭小子,小時候穿過他的褲子呢。
嚇唬過後,任飛燁便放下杯子,語氣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遺憾:“妹子已經嫁人為妻,又有可愛的兒子,你不許壞她名聲。”
公孫若塵輕輕勾起的唇角,含著的那絲興味更濃:“如此說來,你是為著秦夫人的妹子了?”
幼時經歷坎坷的公孫若塵,慣會看人臉色,後來逐漸獨當一面,更加擅長琢磨人心情感。想當初在青陽鎮,見到任飛燁急切引著秦羽瑤見他,又反對任掌櫃只為了護著秦羽瑤,他便看出來一些苗頭。
而方才任飛燁說出“妹子的妹子”時,雖然第一個“妹子”看似親暱,然而其中並未包含太多男女之情。倒是第二個“妹子”,雖然感情淡了些,卻滿滿都是憐惜。
男人會對什麼樣的女子,而感到憐惜?公孫若塵不由興味,那個女子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能夠引得任飛燁淡了對秦羽瑤的心思,轉而憐惜她?
卻不知,他好奇的那位女子,此刻就坐在隔壁的雅間裡,豎著耳朵聽他們對話。
“哼,你莫不是思春了罷?否則怎麼看著誰,都有那一層意思?”任飛燁的反駁也甚是犀利。
公孫若塵果然臉色一寒,也不知想到什麼,眸光閃動之間,便如無數碎冰浮過,折射出無數刺傷人的光芒。
饒是任飛燁同他相熟,此時也不由得渾身一冷,忍不住抱臂搓了搓,道:“你該不會被逼婚了吧?”
公孫若塵與他年紀相差不多,都過了說親的年紀。任飛燁是自己沒有喜歡的女子,故而一直以來梗著脖子不肯聽從任夫人的安排。至於公孫若塵,他的親孃早已不在,親爹與家族中的長老,對他的親事安排也不曾上心。
只怕,若有一日熱切地為他安排親事,那便只有一個原因——女方家族對公孫家有利。
果然,任飛燁的話音落下,公孫若塵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我這輩子,絕不娶親!”
公孫若塵想起那些女子,有的對他的容貌痴迷,有的滿眼悲憫可憐他,有的不屑他庶子身份,等等不一而足。所見過的唯一一個稍顯正常的女子便是秦羽瑤,可惜秦羽瑤太過精明。
公孫若塵覺著,他這輩子大概是不會動心了。故而,若公孫家的那幫老狐狸用得著他,他便孑然一身供他們驅使。倘若要他成親,他死也不會應。
他絕不會娶一個不愛他或者他不愛的女子,一生蹉跎。
“說得好,不娶便不娶,有什麼好的?”任飛燁大叫一聲,舉杯敬他:“讓我們一起打光棍吧!”這輩子娶不到妹子,他再也沒有想娶的人了。任飛燁此刻看著公孫若塵,只覺得惺惺相惜。
公孫若塵卻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打光棍去吧!”
兄弟兩人,一個熱情開朗,一個冷漠內斂,一時倒也相談盡歡。
直到隔壁傳來一個少女清媚的聲音:“小二,結賬。”
“嗯?”與公孫若塵舉杯相碰的任飛燁,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目中閃過一絲疑惑,立時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只見隔壁的雅間裡,正走出來一名容貌絕美的少女,明媚的眼睛恰看過來,與他的視線對上。任飛燁徹底驚訝,問道:“阿婉,你怎麼在這裡?”
他說著,又扭頭往周圍看了看,只見就只有宇文婉兒一個人,有些不解地道:“怎麼只你一個人?”
妹子說阿婉處境不妙,難道阿婉出門時,她的父母不會派人跟著一路監視麼?任飛燁心想。看向宇文婉兒的眼神,便帶著三分不解與憐惜。
宇文婉兒早知他在隔壁,故而見到任飛燁也不驚訝,只是淡淡地道:“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在這裡?”
“我?哈哈,來看一個兄弟。”任飛燁今日才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