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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他們如何不激動?又有人傳言,此次衣物展示,將由美貌年輕的女子穿在身上,在那座出奇雄偉的戲臺上展示。
這怎麼可能?哪怕當下對女子的束縛並不如前朝,已經允許女子出門上街,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面,又怎麼允許呢?
但是傳出訊息的人,信誓旦旦地說,打頭的人便是秦記布坊的東家,一位極年輕漂亮的女子。還有人傳言說,這位女子便是未來的軒王妃。於是,去年桂花節時,殘障王爺宇文軒忽然從輪椅上站起來,一怒為紅顏的八卦,便又沸沸揚揚地傳起來。
更有人試圖扒出,這位神秘的未來的軒王妃的身世。流言一波未落,一波又起,整個雍京城陷入了空前的熱鬧當中。
秦羽瑤低頭飲茶,耳邊是秀蘭與秀茹嘰嘰喳喳的興奮聲音,但笑不語。偏頭看見外頭夜已經深了,輕輕放下茶杯,唇邊是掩不住的笑意:“好了好了,我知道外邊很熱鬧。等到明天會更熱鬧的,你們快去睡覺,明天還有得忙呢。”
秀蘭與秀茹這才稍稍斂了興奮之色,雙雙揚著眉頭,異口同聲地道:“絕不會誤了夫人的事的!”
秦羽瑤忍不住又是一聲輕笑,這回直是起身攆她們,一手一個推了出去:“你們不睡覺,我還要睡覺呢,快出去快出去。”
秀蘭與秀茹這才出了門,站在臺階下,清脆活潑的聲音道:“夫人晚安。”
“晚安。”秦羽瑤笑著道,又拍了拍一直沉靜不語的秀禾,溫聲說道:“不必擔心,一切有我。”
“是,夫人也早些休息。”秀禾行了一禮,便低頭退下了。
秦羽瑤站在屋門口,仰頭看向深沉的夜空。但見深藍的夜幕上,星點稀疏,明月皎皎,不由得輕笑一聲。
“瑤兒笑什麼?”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秦羽瑤頭也不回,好似早已知道來人是誰,唇邊的笑意不減反增,抬手指著夜空中的明月,笑道:“你瞧,圓滾滾,胖乎乎,像不像被人咬了一口的肉包子?”
宇文軒抬頭,順著她的指尖看去,只見一輪明月高掛,均勻的光芒漫漫灑落,好似輕盈的薄紗,愈發映得這夜色靜謐美好。
這樣富有詩意的夜晚,便是寶兒和澄兒,也做得出似模似樣的詩來。也只有她,才如此諧趣了。宇文軒的嘴角忍不住勾起,對秦羽瑤的比喻,閉口不答,只是伸出手臂,將她輕輕攬在懷裡:“瑤兒今晚心情不錯?”
秦羽瑤倚入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待得陣陣暖意透過薄薄春衫傳來,才發覺夜裡寒涼如水。她趁勢倚入更緊密,輕聲說道:“是啊,久日籌謀即將成真,我心裡實在歡喜。”
“這都是瑤兒應得的。”宇文軒明白她說得是什麼,心裡著實為她驕傲,因而手臂將她攬得更緊,轉身擁她進入屋中:“等你贏得順利,皇上便會為你正名。屆時,你便以名正言順的身份,出入軒王府的大門。看誰不順眼,就叫他跪個三五日。”
秦羽瑤忍不住直笑:“往日的時候,我出入皆走大門,也無人敢說我?再說,若我大擺王妃的譜,你倒不怕我給你臉上抹黑?”
一個不知好歹的,囂張狂妄的軒王妃?秦羽瑤僅僅想一想,便覺得十分逗趣了。
何況,到那時,以她的脾氣,必然是不準府中有任何對男主人覬覦之人。善妒好嫉,只怕也會是別人提起她時,前面的那一長綴的形容詞之一吧?秦羽瑤想著想著,便覺可樂,忍不住直是笑。
宇文軒把她攬到腿上坐著,但見她笑起來沒完,忍不住在她腰間掐了一下:“你是不是想著,將婚禮推遲得越久越好。如此一來,旁人只會談論軒王爺不負責任,管吃不管娶?或者說,別人都以為軒王爺有毛病,好男色?嗯?”
秦羽瑤吃不得癢,愈發笑得厲害,又看到頭頂上方那張隱隱泛著危險的臉龐,強忍笑意,伸手撫了撫:“好啦好啦,我必會顧著你的,放心好了。”
這樣哄小狗的模樣,究竟是糊弄誰呢?宇文軒氣得俊雅的眉頭都擰成了疙瘩,愈發眯起眼睛,打算給懷裡這個不認真的女人一點顏色瞧瞧。
秦羽瑤察覺到危機,連忙抱住他的手,再也不敢笑了,一本正經地道:“明日我要忙一整天呢,且不鬧了,等事情完了再給你吃一頓飽的,可好?”
宇文軒哪裡敢說不好?在他們兩人當中,明明他才是位高權重的那一位,偏偏但凡她的心意,他每每違抗不得。
這讓他心裡有些忿忿,一把扯過來她的手指頭,洩憤地咬了個遍:“假使你膽敢拋棄我,你且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