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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叫來一輛馬車,將三具模特扶上去,拉到了簡單收拾過的秦記布坊裡。
果然如方承乾所說,門匾已經掛上了,裡面燒得烏漆抹黑的痕跡,此刻也都不見了,只剩下白生生的牆壁。秦羽瑤指揮著小夥計把東西搬進去,一斜眼瞧見閒雲坊的陸掌櫃,就站在不遠處,此時惡狠狠地瞪過來,恨不得把她吃了似的。
秦羽瑤柔柔一笑,招呼他道:“陸掌櫃,咱們以後就是鄰居啦!不知道陸掌櫃瞧著,我這裡裝修得如何?可有何改進之處?”
這樣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直把陸掌櫃氣了個夠嗆。就如同他差小夥計燒了秦記布坊,秦羽瑤卻找不到他的把柄一般。昨晚秦羽瑤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叫人把他們一家大小主子的心肝寶貝兒全都偷走了,他明知道是她,卻也抓不到證據。
相對而言,他做的事僅僅讓秦羽瑤將開張日期推遲一日,而秦羽瑤做的事卻叫他陸家上上下下不痛快半輩子,實在是虧大了!
“陸掌櫃怎麼不說話?莫非覺著我這裡置備得極好?”秦羽瑤柔聲說道,有些羞澀地掩嘴道:“哎,說來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也覺著這般。”
一句話落,陸掌櫃險些沒嘔出血來,她也會不好意思?簡直笑掉大牙了好嗎?憎恨的目光,漸漸變得陰沉起來。冷哼一聲,扭頭走了。
陸掌櫃最後的一抹陰沉,並沒有逃出秦羽瑤的眼睛。她故作出來的溫柔神情,瞬間消失不見,望著陸掌櫃的背影,不屑地勾了勾唇,而後繼續指揮著小夥計,收拾起裡面的擺設起來。
因為時間倉促,故而秦羽瑤並沒有收拾得多麼具有特色。總歸,這裡的布坊,普遍都是刷的白牆,頂多就是擱置布匹的櫃子特別了一些。而秦羽瑤心目中的吊頂、刮牆等等,這些現代時候用的裝修手段,在此時並不流行。
況且,最具有特色的東西,卻是在模特和曲裾身上。其他,都是旁枝末節,不提也罷。
指揮著小夥計們將東西都置備完之後,秦羽瑤便帶著其他人離開了。臨走之前,對小黎附耳吩咐一句,然後往閒雲坊裡瞧了一眼,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晚,約莫午夜時分,布藝一條街上,傳來一個悽慘的尖叫聲。這聲音又尖又銳,很快傳遍了整條街上。離得最近的人家披衣出來看個究竟時,只見秦記布坊的店門大開,屋裡面吊著一個人,此刻頭朝下正在晃悠著打圈。
那吊著人的繩子,一頭拴在屋樑下,另外一頭則拴在那人的腳脖子上,口中發出陣陣慘叫,在漆黑的夜裡,甚是駭人。
“這是怎麼回事?”打頭進來的那人舉著火把,照亮了屋裡的情形,當看著一個大活人被繩子拴著腳掉在房樑上,直是嚇了一跳。
後頭跟著進來的人,此刻見到這般情形,也都嚇了一跳。
“咦,這不是閒雲坊的小夥計嗎?”一個膽子大的中年男子,舉著火把來到那被吊著的人旁邊,待看清那人的面孔之後,不由詫異地道。
“什麼?”頓時間,擁進來的人全都怔住了。前兩天在秦羽瑤和陸掌櫃之間發生的事,整條街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刻再見到閒雲坊的小夥計,大半夜地被吊在秦記布坊的屋裡,而屋門還敞著,頓時間各種聯想起來。
有人道:“你這小夥計,莫非又要做什麼壞事,卻中了人家的圈套吧?”
只見屋裡並沒有其他人,僅僅是一道繩索扣著小夥計的腳踝,將他吊在房梁之上,看起來像個逮老鼠的活釦。
那小夥計想起方才在頸後吹著的風,不由得嚇得語無倫次起來:“不是,有人,逮我,鬼……”
“什麼人啊鬼啊的,都被抓個現行還撒謊,你這小夥計可真夠厚臉皮的!”最先走進來的那人皺眉啐道,伸出火把在那繩子上一燒,頓時間繩子被燒斷,小夥計“撲通”一聲掉了下來。
小夥計得以解放,連忙撲打著還系在腳腕上的著了火的繩子,來不及說什麼,頓時間只見前方的人去了大半,頓時著急起來。若是叫他們就這樣走了,明日他們閒雲坊還怎麼混下去?
然而此刻已經是深夜,人們都是從溫軟的被窩裡爬起來,打著哈欠來的,此刻只見事情一了,誰還待下去?若非方才小夥計被人用冷氣吹著,用匕首在身上划著,他也不會叫得那樣淒厲,以至於把人都招了來。
現在人都來了,把他放下來後又走了,只留下小夥計一個人在烏黑的屋裡,只是嚇得腿又打起哆嗦,連忙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跑了。
次日,秦羽瑤在院子裡打拳時,便聽小黎說了這個訊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