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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是被吵醒的。醒來的時候,腦袋還遲鈍了一會。只瞧著雨過天晴色蟬翼紗帳發了會呆。好半響,才慢慢反應過來,窗外不停喊“姑娘,我餓了。”“姑娘,起床了。”。。。。。。的那個難聽的聲音可不就是膽小鬼。
這膽小鬼便是黛玉從小養的一隻鸚哥,因著一直用著空間裡面的靈物養著,極為通人性。上個月弟弟林甫過來說賈敏極為思念黛玉。天天在家裡抹眼淚,黛玉便讓林甫將膽小鬼帶回孃家,給賈敏解悶去了。今兒怎麼一大早就聽見膽小鬼的聲音?莫不是她還沒睡醒?
黛玉一咕嚕爬了起來,扯了扯床邊的鈴鐺線。門外早候著的春鵲夏鶯帶著幾個丫鬟走了進來。
春鵲打起紗帳。用絞絲纏藤金鉤勾住兩邊的紗帳,伺候著黛玉起身,一面跟黛玉道:“大少爺一大早就過來了,說是有功課要請教二爺,順道把膽小鬼也帶過來了。”
黛玉驚喜道:“甫兒過來啦。怎麼不早點叫我起來?快點收拾,我趕著去見甫兒呢,好些日子沒見他了,不知又長高沒!”
春鵲手裡不停,服侍著黛玉梳洗。嘴裡回道:“我瞧著大少爺又長高了。大少爺說等會要過來跟你一起吃早食呢!”
“嗯。”黛玉點點頭,又問,“可有給祖母請安,去見過大老爺,大太太,二老爺,二太太沒?”
“見過了。老太太已經用過早食了,打發大少爺過來跟二奶奶一起用。讓大少爺多跟二爺親近,二爺帶著大少爺去了他的書房,說是二奶奶醒了,便打發人去叫他們!”
“嗯,”黛玉點點頭,瞄了一眼窗外,又是日上三竿了,心中決定下次一定要早起,不然傳出去,她也不要做人了。家裡祖母父親母親都在堂,媳婦沒去請安問候,天天睡懶覺,自家人不在乎,就怕外人說嘴,至少以後不能起得這麼晚了。“明兒起,二爺什麼時候起,我就什麼時候起吧!”
“是。”春鵲答應著,也不多嘴。
少時,黛玉便打扮停當,穿著粉藍五彩花草紋樣亮緞對襟褙子,裡面配了一件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梳了一個隨雲髻,戴著點翠祥雲鑲金串珠鳳尾簪,耳邊戴了一副點翠鎏金耳環,手腕上只素素的帶了一對羊脂玉鐲。
黛玉出了臥房,到了外間,吩咐人擺早食,又打發人去請寶玉和林甫。自己則隔著紗窗調逗鸚哥膽小鬼作戲,好些日子不見,這鸚哥不但羽毛更加豔麗,身體更是肥大了許多;見著黛玉,眼睛咕嚕嚕轉得飛快,嘴裡討喜的話一溜一溜的,逗得黛玉咯咯直笑。
“姐姐。”人未到聲音先到,隨著聲音,大紅繡花軟綢簾子被打起,一個少年跑了進來。
黛玉見林甫頭上戴著鑲珠小金冠,身上穿著天青色銀線滾邊繡流雲百福花樣織錦長袍,腰上掛著五福青玉佩,滿臉帶笑的跑了進來,像小時候一樣,撲了過來,拉住她的衣袖撒嬌。
黛玉上下打量了林甫,長身玉立,眉長目俊,少年的輪廓漸漸長開,林甫長得更像林如海一些,容色俊美英氣,不像寶玉更偏向秀美,笑道:“長高了。”又拉著他去坐,此時早點已經擺放好了。黛玉又轉頭問,“二爺呢?”
丫鬟回道:“二爺臨時有事,暫時不過來了,讓二奶奶跟林少爺先用。”
黛玉點點頭,讓她下去了。自己則在林甫對面坐了,此時桌面擺了八樣點心粥品四樣冷盤,粥有四樣:薏仁粥,山藥粥,蝦仁粥,棗兒碧粳粥;四樣點心:吉祥如意卷,蟹黃小湯包,藤蘿餅,玫瑰餅;四樣冷盤:涼拌萵筍絲,糟香鵪鶉,梅花豆腐,清炒蘆蒿。
黛玉給弟弟遞了一碗他最愛吃的蝦仁粥,又夾了一隻蟹黃小湯包給他。
林甫笑呵呵的接過來,一面優雅的吃著,一面跟黛玉說著家裡的一些事情,食不言這個規矩對他們家來說,是沒有的。
用了飯,兩人用茶水漱了口,才坐到了一邊,黛玉才問道:“怎麼把膽小鬼帶來了?不是說留給孃親解悶嗎?”
“孃親想著它是你從小養到大的鸚哥,便一直愛慣著它了,在家裡搗蛋都算了。吃東西嘴也沒個限量,你沒看它肥成什麼樣,都飛不起來了。上次直接被撐得躺在地上只剩下爪子能動彈了,把孃親都嚇壞了,還是爹說讓它餓了一兩頓,才讓它緩過來。這不,它一好,爹就讓我把它送過來了,怕娘把它給養壞了。姐姐,上次膽小鬼還撕壞了我一本字帖,你得讓姐夫補給我。”
林甫想起膽小鬼那次的行為頗為無語,一面跟黛玉撒嬌,一面瞧瞧蹲在架子上不動的那隻痴肥的鸚哥,忍不住嫌棄的嘖了一聲。
黛玉被這些話逗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