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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諾都是卸了妝才來找秦桑的,這時候就心說早知道帶著妝就過來了,嚇不死你!
他在對面坐下來,秦桑伸手過來扒拉他的頭髮:“怎麼弄得啊這是?咱在床上一混一晚上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啊?”
何諾把秦桑的手扒拉開,他本來沒打算把這些事情告訴秦桑,現在就說出了部分事實——他媽剛動了盲腸炎手術,他這兩天在醫院照顧他媽,沒睡好。
秦桑聽了就問:“那你媽沒事兒吧?”
“沒什麼大事兒,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秦桑想了想,又說:“那一會兒你去醫院陪你媽吧,今天給你放假了就!”
何諾可煩秦桑這種拽不拉幾的口氣了,不過,他能這麼體貼?
何諾當然接受了,晚上他跟他爸一起把他媽接去了一家酒店——住院雖好,有醫生有護士的,但是他媽住得不踏實,與其讓他媽擔驚受怕的,還不如就到外面去住,家裡倒是個好去處,但是就怕竇姑姑那些人上門來鬧,就目前的情況,也只能住酒店了。
他爸跟他媽一起住酒店——他爸目前還在被迫休假中,可以白天晚上地陪著他媽……倒是不用請看護了。
又隔了一天,何諾就拿著事先從他媽那裡要來的電話號碼,給竇姑姑撥去了電話。
之所以會選擇給竇姑姑去電話,主要並不是因為什麼親戚關係,關鍵在於死去的人是竇姑姑的公公——而不是親爹,竇姑姑就算悲痛,大概也悲痛得有限。
竇姑姑倒是接了電話,但是並不同意出來見面,她口氣強硬,宣稱一定要在公眾輿論面前給公公討個公道回來,電話裡何諾好話說盡,竇姑姑總算是勉強答應出來跟他見上一面。
何諾跟竇姑姑約在了一家餐廳見面,眼下不是飯點,大堂里人寥寥無幾,但是何諾還是要了一個包廂。
他一個人過來的——他爸不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萬一何諾談不攏,他爸不在,事情還能有個迴旋的餘地,萬一他爸來了,場面倒可能會不大好看。
何諾在包廂裡等了二十來分鐘之後,竇姑姑終於出現了。
何諾馬上站起身來,竇姑姑則是一邊扇著手裡的扇子,一邊老實不客氣地一屁股在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來,坐下來就對何諾說:“我要不是看在大家一場親戚,說什麼我也不能跑這一趟!”
何諾陪著笑,說那是那是。
他把選單推到竇姑姑面前,讓竇姑姑想吃什麼就隨便點。
吃飯竇姑姑是沒有問題的,大熱的天她跑來這一趟,當然應該好好地吃上一頓,竇姑姑就問一旁跟進來的服務員說這裡都有什麼招牌菜,服務員一一說了,竇姑姑說這幾樣都要,另外又翻著選單點了幾道別的,然後就把選單遞給了服務員,說這樣就行了,兩個人夠吃了。
何諾沒意見,只是讓服務員先送兩杯冷飲過來,等冷飲送來了,又催促讓快點上菜。
吃菜的時候何諾並不急於切入正題,只是請竇姑姑多吃菜——雖說竇姑姑其實用不著這樣的客氣,等吃到七八分飽了,何諾才慢慢地說起了手術的事。
他說起了當時實際操刀的其實並不是他爸,說起了他媽當時被送來醫院需要家屬簽字立即手術的情況,說起了他爸離開手術室的時候病人情況很穩定,沒想到後來情況突然發生變化,對於這樣的結果,他爸也很難過,但是當時手術室裡的操刀醫生經驗豐富,所有可能被採取的措施已經很及時地被採取了,這點請他們一定相信。
何諾說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竇姑姑一直滿不在乎地夾菜吃,完全是一個似聽非聽的態度。
何諾不知道她能聽進去多少,又或者相不相信,但是該說的他還是得說,他說這些並不是要給他爸開脫,他是要儘量減輕病人家屬對他爸的敵意——雖說這種性質的敵意在竇姑姑身上沒大能看出來,但是她回去之後也許可以把這些話說給其他人聽。
何諾還詳盡地說起了向醫生在這件事裡面擔當的角色,總之如果不是姓向的在裡面使壞,他爸是不會離開手術室的——這是種轉移仇恨的做法,能轉移多少算多少。
反正姓向的本來也不清白。
何諾說完姓向的這事兒,竇姑姑才終於賞臉抬頭看了他一眼,她大概是終於吃飽了,這時候就一邊抓起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一邊大喇喇地揮著手說:“這事兒你不用跟我說,這是你們醫院的事兒,我們管不了,我們就知道手術正動到一半呢,你爸就離開了。”
何諾點頭道:“姑姑,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回我爸讓我過來,一